德阳城西北角一处陡峭的山涯上,天寒洞。收藏本站
冥宸君到达目的地时已是四日后,他几乎是不休息的连夜赶路。
连续四日没休息,他的脸色不是很好,驭马停下,半眯眸子看着单膝跪地垂首在前方洞口的男人,抿了抿唇瓣,翻身下马踱步至跟前,慵懒道:“你还是照做了。”
跪地的男人闻言身子怔了怔,缓缓抬头,冷笑道:“弃我者,我无需效命。”
冥宸君挑了挑剑眉,负手而立,笑道:“本王要你,你会为之效命?”
凤贤愣了愣,缓缓起身,凝视着眼前充满自信与王者风范的男人,邪笑一瞬,“自然效命,但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你很清楚!”他淡淡回道。
冥宸君蹙紧眉头,眼眸半眯,周身气场骤降到达冰点,抿了抿嘴,冷声道:“免谈!”
他要的条件是什么他清楚的很,其余的好说,就那个条件怎么也不可能答应!
凤贤见对方不答应,不但不恼,反而云淡清风的笑了笑,“那剩余的也不用再谈,不过你放心,在下还是为你效命,可怎么听,北宁王也管不着。”
不管多么不愿意,就冲着对方救过他的性命,也得做些什么来报答。
既然这男人开的条件如此简单,他也不好拒绝了,可若是他开的条件无法拿到,那么这些交易也就打了折。
这样或许也是刚好而已,那时,他在牢里看纸条内写的内容时,可是气的差点吐血。
那张小小的纸条只写了简单一句话,便可昭示着一切。
‘为本王所用。’
那个北宁王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他一定会答应?又是怎么知道门主对他早已起了杀心?
明明能够如此算计精准,但却冷的对一切事物不感兴趣的模样,倒是骗了不少人。
他也是过了一阵才知晓,冥宸君只对自己有把握的人事物才会采取行动,其余的小事,从来不是他应该担心的。
凤贤沉闷的看着手里的药丸,犹豫着要不要吞下。
现在的处境只能用两难了来形容了。
若是吃了药,等于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那个他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的北宁王,不是不信任,而是不甘心!
若是不吃,等待他的便是连个反抗和解释的机会也没有,就被扼杀掉。
想到这里,他不敢相信自己此刻的想法,他竟然毫无意识的选择相信那才见过一次面,甚至往后可能成为强劲敌人的男人。
天啊!他是怎么了?
可看着手裏的药丸还是塞进嘴裏咽了下去,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只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昏沉,全身奇痒无比,还带有点刺痛感,虽没疼到难以忍受,但那痒感却是最折磨的!
以自己以往训练的知识,这痒不能抓,忍了忍,他想保持神智看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怎么了,却天不从人愿……
他将大手举到眼前,只能看到雾蒙蒙的一片,还隐约看见手上出现很多带有红色的点点在眸子的雾气中绽放。
“咔咔!”
逐渐萎靡时,牢笼的铁门被打开,他只记得失去意识前听到那些来取他性命的人惊恐的道:“快!快去禀报门主,凤贤得病了!”
侍卫站在远处不敢靠近,只用肉眼观察,躺在地上没反应的人还有没有呼吸。
得病?
他什么时候得病的?
还未想明白,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当门主接到通报时赶来,看到凤贤的情况,不起波澜的眼眸,泛起惊恐之色,他命令道:“随意拿个东西包着,别碰到那些红疮,丢进乱葬岗去,这裏打掉重建。”
凤贤啊凤贤,你也真是倒霉,这地牢之前虽然关过得天花的人,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照常理,不应该得病才对。
不过……或许是上天要亡你,不用本门主动手,老天就先收了,要怨就怨上天吧!
“是!”
等他再度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乱葬岗身体堆裏,应该说,他是被臭气冲天的尸臭味给呛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子,那些浓厚的臭味直扑鼻腔,搞的他连连作呕。
看来,门主是认为他得病已经死透,随意丢来这了……
也真是一点情意都没有……再怎么说,他也跟着门主效命十年多了,最后的下场竟是丢乱葬岗……真是门主会有的性格……
叹了口气,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眼自己身上早已赃的看不出原样的衣裳,忍着难闻的气味,想赶紧离开。
可当他踏出第一步时,腿一软又差点跌了下去,为了不碰到那些令人作呕的烂肉,他硬是撑着身子,勉强让自己站好。
藥的副作用似乎還在,現在身子還沒什麼力氣……
这样他要怎么离开这啊?
那北宁王不会要他用爬的出去吧?
他四扫周围一圈,嘴角抽了抽,四周围的景象,令他气的额爆青筋。
是不会丢近一点吗?
他现在所站位置,方圆约五十公尺范围内,全部都是,尸首……
还有重叠在一起的,别说聂着脚尖躲过,是多的连只虫能走的路都没有!
好吧……
他被困这了!
若他能使轻功,也不用如此纠结,毕竟轻点通过,总比直接踩过好吧?
但那该死的药效还没全退!
现在他深深觉得,那男人绝对是故意的,早算准了会是如此,故意整他来的!
正觉得怒气无处发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