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两人从刚开始就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冥宸君现在非常生气,俊脸上浮了一层冷冽的气息,他紧抿唇瓣崩成一条直线,双手抱怀瞪著榻上像惊吓过的兔子缩成一团的女人。
夏凝茯不甘示弱的回瞪,虽然看起来有些底气不足,但她自认为没做错什么。
凭什么这么对她,被踹了又要生气?
这男人是流氓么!
半饷,还是没人愿意退一步,直到夏凝茯终于忍受不了眼睛干涩,眨了眨眼道:“为何生气?”
冥宸君闻言淡吐:“我不该生气?”
对方的反问,夏凝茯有些傻楞。
不该生气么……?
不该么?
不对,他非礼在先,脱衣在后,送这么一脚给他不过分啊!
“不该!”她理直气壮。
冥宸君闻言变色,那双迷人乌黑幽深的眸子里,涌动著若有似无的烟气,朦胧飘缈,变换不定,彷佛可以看世间的人情世故,给人种凄凉的感觉,“何以见得?”
夏凝茯被看的心烦意乱,只觉得此刻的他有些奇怪,那是种她读不懂的神情,想了想,还是选择站稳自己的脚步,“你非礼在先,脱衣在后,我……”
“等等!”
话说一半,便被冥宸君打断,他蹙起眉头狐疑的问道:“谁非礼你了?谁脱衣了?”
天啊,谁能来替他主持公道?
他这次可说是最规矩的一次了……
除了抱著,其他都没做啊!
哪来的非礼,哪来的脱衣?
“你啊!舔我的……”顿了顿,俏脸又瞬间“轰”的一下窜红,双手无意识的捂著耳朵,“还有……你自己看!”她飞快别开头,一手放开捂著耳朵的手,伸出一指胡乱指著对方的胸膛,有没指中要表达的所在也不重要了。
这男人是故意的!
虽然她失忆时跟著许姨住在珠艳楼,但男人衣衫遮蔽的位置从来,一处,一丝都没看过……
这男人真当她习以为常了么!
愣了愣,冥宸君惊讶于她捂耳朵的动作,又狐疑的往她所指的位置低头看去,看著自己胳膊上半挂的衣衫,胸膛处的确一览无遗,黑眸更加幽深,邪魅一笑,调侃道:“你害羞了?”
心中“喀噔”一跳,脸颊更加绯红,咬了咬红唇,“谁害、害……害羞了!”说了半天,结结巴巴,就只是为了说出这四个字,连她都被自己吓一跳。
搞什么!
叹了口气,冥宸君自行将衣襟拉好,缓缓走至榻边,犹豫一会,踏了上去,“别动。”
见女人有抬脚的动作,为防止她的脚又踹过来,他用最快点速度瞬扑至她面前点了穴,暗淡道:“别动,伤口裂了。”
身子一软,夏凝茯原本要趁著无赖还没点她哑穴时好好骂一番,谁料,当他说出后面那句话时瞬间哑了口。
冥宸君淡瞥了一眼,径自将她的衣襟微微拉开,动作很轻柔,似乎担心会弄疼她。
夏凝茯却凝视这眼前的男人,莫名的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是真的担心吧……
她看男人的眼眸以及动作没有丝毫的猥亵之意,只是很中规中矩的替她检查伤口。
当衣襟微开时,她只觉得脸颊很热,有种快烧坏的趋势,逼自己凝神垂眸,隐约能看到一点伤口的状况,但看不真切,头不能低,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视线范围了,无奈,只好讨饶道:“能不能替我解穴,我……看不到。”
“不能。”他直接拒绝,头抬也未抬的淡道。
汗颜,夏凝茯只能眨巴著眼帘,红霞越来越重,她咬牙道:“我的身子要被你看光了啦!”
“早看光了。”
“……”
什么时候?!
这句话不敢说,只因她太清楚她是什么时候被看光的,那夜……而心里呐喊的话,也不过是安慰自己而已……
见她安分,确定伤口没事后,冥宸君将她的穴解了,冷声道:“没事,再换个两次药就好了,自己把衣衫穿了吧。”说罢,一个翻身下床,开门走了出去,没有一句再会,也没有平时的狂妄,只有异常孤独的背影。
夏凝茯继续傻楞在原地,心头揣揣不安,她拉好衣襟,只手抓著胸口。
这感觉是什么?
好难过,好难受……
总觉得他的背影孤独的好似随时会随风而逝。
想到这,她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眶,掉下泪珠,抬手摸了一下眼角的泪,她有些惊讶,想不通。
为什么要哭?
就觉得心脏像被人死死掐著,喘不过气,难受的要命。
冥宸君!
你也来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混蛋!
突然,想起什么,她再次拉开衣襟,倒抽了一口气,红唇微微张开,双眸呆滞。
一个时辰后,夏凝茯为了沉淀心情在大宅里闲晃,印入眼帘的每个景象,无不让她惊叹。
天欣堂很大,占地五亩,位于昊阳城的东北边一个人烟稀少多有农田的地方,虽然放眼望去,视线范围内看的到的地全是冥宸君五年前买下的。
他特意用一块距离宗阁最近的地,盖了天欣堂,虚为普通富贵人家,实为属于他的情报站,里面应有尽有,医药,暗手,明卫,甚至最无血泪的暗杀杀手也有。
当然,为了掩人耳目,他让少部分人暂时弃暗投明做起丫鬟仆妇以及小厮的工作,但他真正的用意也不过是为了他心中的某个人……
然而正在宅里悠晃的人儿压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