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微亮起,所有人都还在梦乡里,四周环境也安静的只剩鸟叫声。
“啊——”
突然,一个惨叫声打破了这样的宁静,有人被吓一跳,直接跌落榻下,摸着摔疼的身子不明白所以,有些甚至只着中衣,连滚带爬的冲出自己的房门,左看右看,以为是有敌来袭。
而冥宸君与夏凝茯也被这个声响吓的睁开双眸,对视一眼以后立刻翻身下榻,穿好衣裳后,连忙出屋看看。
夏凝茯紧蹙着眉头,“这声音好像是……”听起来很熟悉……
“湘儿!”
“湘儿!”
冥宸君突然想起什么,猛的大吼出声,而夏凝茯也同时发出声响,两人的想法一模一样,一股不安涌上心头,两个身影一闪,不见踪影。
湘儿整个人跌坐在一半敞开房门的屋子里,她早已哭的梨花带雨,全身颤抖着,下意识的将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再次惨叫出声。可她惊恐的眼神昭示着一切,犹如见鬼般,原本粉嫩的肌肤被眼前的景象吓的青了。
等众人都往她这聚集以后,看到她所见的情况时,也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夏凝茯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怔愣一瞬,彷彿魂魄被人给抽离般,眼前瞬间一片黑,站也站不稳,还好是身边站着冥宸君,否则她肯定会跌倒。
冥宸君紧紧的搂着怀里人儿,试图将女人的脑袋往自己的胸膛里压进去,不让茯儿继续看着这一幕,可谁知怀里人儿却倔将的一双浅蓝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那里看,红了眼眶,呢喃道:“爹……”
是的,他们所看到骇人的画面,便是夏德不知是哪个心结没解开,竟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悬梁自尽……那一晃一晃的双脚上,还穿着夏凝茯在回昊阳城的路上,看到一双做工精细的靴子,特意替爹买回来的。
在往上看去,悬梁之人的脸庞必定不好看,可夏凝茯还是执意要看,谁知才刚看清楚,她便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在最后意识即将消逝时,她的心里还想着。昨晚还看着爹穿上时笑的特别开心,原以为一切都会没事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搞不明白为何爹要自尽,是她说的不够清楚?还是她做得不够?所以才让爹想不开,想不明白,甚至愿意抛弃她,自己离去,难道爹还是不喜欢她吗……?
“茯儿!”冥宸君意识到怀里人儿无力的不断往下坠,他垂眸一看,发现茯儿不知何时昏了,他慌乱的将女人横抱起,走了出去,当一只脚踏出去时,他顿了一下,吩咐道:“将岳父搬下……发丧……”他的嗓音也多了几分颤抖,虽然已经特意掩饰,可众人都是了解他的,哪会不懂?
“是……”文璞玉等人双手抱拳,齐声道。看着一个高大身影得到回应后迅速离开,他们面面相觑一会,便开始着手先将夏德搬下来。
而冥宸君将夏凝茯抱到离夏德住的院落最近的地方,虽然这里离那个谭静很近,可也没有他法了,只能如此,他一脚踹开了就算没人住,还是整理的一丝不苟的屋门,大步流星的踏了进去。
将茯儿安置好以后,才又踱步至茶桌前,斟了杯茶,又回到榻前,侧坐上榻,轻轻拍了拍女人被吓的惨白的小脸,呼唤道:“茯儿,醒醒……”
正在这时,虞海棠原本要赶往夏德的居所,可在半路上却见到王爷抱着王妃跑来这,她便跟了过来,她缓缓靠近,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瞥了眼榻上女人惨白的脸色,不免蹙紧了眉头,轻声道:“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才看着他们一家和乐融融的样子,怎么才多少个时辰,就变成这样了?
“宗阁阁主,在昨夜……悬梁……”冥宸君只说了一半,后面的话实在不知如何说出口,虽然夏德的为人他一直看不惯,毕竟一个管理侍奉皇族的阁主之人,做事拖沓不打紧,还犹豫不决的,总让他觉得没什么耐心与岳父商谈要事。
可夏德到底是茯儿的爹,也是他的岳父,从宗阁消失以后,住在一块,虽然没有常常一同谈天,但看着岳父对待那些下人的态度与风度,这点他倒是敬佩的,毕竟一个一直处在高高在上的人,能如此将心比心,实属不易。
“什么!”虞海棠那是惊讶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又看了眼榻上女人,“所以王妃是受不了刺激,昏倒了?”看着王爷只是点头,也不回应,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径直上前,伸出素手,用大拇指按压着夏凝茯的人中。以前只要遇上这种昏倒的人,她常见到师父都是这么做,那人便会醒来。
果不其然,经过一小段时间的按压,夏凝茯的脸色从惨白稍微的恢复了一点血色,而且也慢慢转醒,她睁开眼眸,印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榻顶,她又偏头看了在榻边的一男一女,突然觉得头更疼了,她蹙紧了眉头,又转回头,继续看着榻顶的虚无,唇瓣紧抿。
过了很久,才稍微松口道:“爹的后事……怎么样了……”话说到一半,她突然觉得很可笑,才刚发现爹离开了,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就开始准备后事?爹的尸首是否还在上头,她也不知晓……
冥宸君看着这般委靡的女人,完全失了元气,他心疼的伸出大手,轻轻抚摸着茯儿的脸颊,脑袋,柔声道:“我已经让文璞玉他们处理了,你不用担心。”
“嗯……”夏凝茯静静地点头,简单地回了一个字,就没有下文,可不断在她头上,脸上抚摸着的大手温暖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