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俞秋远的毛遂自荐下,教务处的周主任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他去办理。
周主任悄悄拉着俞秋远,对他说:“这件事影响很不好——那个播音与主持专业二班,有好几个学生来头不小;这次他们都被染料染到了,家长要我们学校一定得给出交代。”
周主任急得满头大汗,他一抹汗,说:“俞大少,孰轻孰重,您心里应该有分寸。”
俞秋远眉毛一扬,口气傲慢:“周主任,你现在是在教我做事吗?”
周主任哪敢啊!吓得立刻连连弓背道歉:“不不不,我相信俞大少,您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俞秋远这下才算是满意,轻蔑地哼了一声,背过身叫上唐玲,离开了教务处。
唐玲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俞秋远背后,两个人走出行政楼,往网球场的方向走去。
“那天晚上你路过食堂,我看见你了。”
俞秋远在唐玲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唐玲愕然抬起头,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俞秋远打算说什么。
被唐玲的眼睛一看,俞秋远的心脏不自然地紧了一紧。他别开眼,气自己会对这样一个不识好歹的人乱了心智。
掩饰住那一秒钟显露出的狼狈,俞秋远轻勾唇角,悠悠地说:“几天以前,我在食堂都看见了——你和你的那位室友,好像叫叶笑笑来着,你们俩从浴室回宿舍。”
“那时候你身上都湿透了,你别告诉我,是你洗澡忘了脱衣服?”
唐玲没想到那天的事,居然让俞秋远看见了。她目光带着冷冽,睨着俞秋远,没好气道:“你说这些,是打算干嘛。”
俞秋远此刻挨唐玲挨得很近——两人站在网球场的边上,周围都是嘈杂的,学生们打网球的声音。唐玲紧盯着俞秋远,她发现俞秋远眼眸深邃,修长的身形就好像被人镀上了一层黑色的边,无端端,散发出一股戾气来。
俞秋远安静地说:“唐玲,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他们威胁你,所以你才做了这件事。”
那天是入秋以后气温又回升的中午。太阳从头顶的天空洒下闷人的暖光,打在唐玲和俞秋远的身上。因为俞秋远比唐玲高了一头,他被太阳照出的阴影,便把唐玲遮了个严实。
唐玲站立在俞秋远身体的阴影下,俞秋远的气息,无孔不入地扑在她身上,让她无处可逃。
唐玲心中划过一抹锋利又细微的疼,好像有一颗小血珠从她的皮肤里渗了出来,唐玲看不清俞秋远的脸,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所以真的有人在欺负你?”唐玲的表情,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地倒映在了俞秋远充血的瞳孔里。俞秋远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此刻非常生气,他甚至吼道:“唐玲,我再最后问你一遍,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唐玲一句话堵了回去,她心跳得好快,特别是现在她和俞秋远的距离挨得这么近,很多明明不应该再有了的想法,又不自觉冒出了头。
唐玲真想像打地鼠一样,把它们全都打回洞里。
俞秋远控制不住,全身暴躁的少爷脾气开始失控地肆虐,如龙卷风过境,仿佛要搅碎天地间的一切。他神色坚定,扯住唐玲的胳膊,凶恶地说:“唐玲我警告你,你最好把这事和盘托出,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