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枭没有想到,到了这个地方,居然能再次听到红衣蒙面女子的细索。
马腾道:“这个女人很神秘。虽然蒙面,但从她的体态和气质,依然可以看出是一位高贵美丽的女子,并非一般江湖侠女。我只见过她两次,一次带凌香公主来,一次带莎莎来,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语,做事却十分狠辣果决。我一直在想,她同骆毅究竟是何关系?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左枭沉思道:“难道说这个蒙面红衣女子就是给我算命之人?”
“什么算命?”马腾好奇地问道。
左枭就把他上次来南昭国寻找未获却遇见相士之事说了一遍。马腾三人听了都啧叹不已。
左凌道:“如此说来,这个相士就是这个红衣蒙面女子所扮了。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真是奇怪!那她既是假扮,她所预言的将女主天下的事情又究竟是真是假呢?”
马腾苦笑道:“这就难说了。也许真,也许假,又有谁知道?不到最后,谁明白?或许,媚儿真是命中注定要吞掉东夏和西羌的人,否则我和左枭又怎么会同时喜欢上她?难道说最终东夏和西羌依然会是她的。如此说来,左枭,她或许是将你哄骗至此,却打算囚禁你们一辈子。什么归还东夏和西羌的话,竟全是骗人的。她将东夏和西羌哄骗了去,不可能再归还了,什么和平契盟,全是为了取信于你的!如今,对于美人,我马腾已难以再信了。不论媚儿,还是红衣女子,不都是会骗人的吗?”
左枭心里陡然一沉,咬紧牙根道:“不!马腾,我相信媚儿,她不会这么做的!她不会!对了,我懂了,或许那个蒙面红衣女子是为了引导我们这么想,想让我们对媚儿产生敌意,引起三国内斗,她好渔翁得利,这才会假扮相士,前来说这段话。我们不要相信她。媚儿对你们的诚意一如最初!”
马腾沉默了,受过了莫大欺骗和屈辱的人,想要再轻易相信别人,是一种很困难的事情。
左凌突然插嘴:“我相信媚儿,我相信左枭所说的话。媚儿不会是这样言而无信的人!我相信,她是真的要派左枭来救我们的!”
左枭凝视着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情绪霎时变得复杂起来。记得第一次劫走和亲的媚儿时,以为媚儿就是凌香公主。那时他对凌香公主是怀着恨意的。他将对兰太后和左歆的恨都迁怒到她身上。
可如今,兰太后被自己亲手所杀,左歆也被李阳射死,而左凌突然变成了孤苦无依。他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内疚,这种内疚缘于明知左凌的无辜和纯洁。左凌并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却要无辜被仇恨,这是多么不应该。
只是,这种内疚左枭,明知左凌深恨着他,他也不想自讨没趣!可今天,同为阶下囚,又同样深信媚儿的两个人,突然也有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或许,这种惺惺相惜之感多少还缘于同血缘的亲切吧。
只听马腾无奈道:“好吧,你们既然都相信媚儿,那我也无话可说。咱们且行且看吧。至少,我们能够推测出一些关系。比如那红衣蒙面女子一定与骆毅关系匪浅;比如他们两个一定与南昭皇室有关。但究竟是什么关系,可就有待查证了。”
“是的,有待查证,惟今之际,你要尽速养好伤。待伤好之后,我一定会带你们离开这里。马腾,你过来,我且为你运功疗伤就是!”左枭冷静地说道。
于是,马腾挪了过来,背部紧靠铁栏,盘膝而坐。
左枭亦将玄袍一撩,盘膝而坐,运起功,将手掌抵在马腾背部。不过一会儿,但见从掌心里腾起一片雾气缭绕,马腾额际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