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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江谨言听说要去见一个叔叔,他高兴的一晚上没怎么睡。
他想,要见的叔叔,会不会是爸爸?
当看到楼下的岑瀚文时,江谨言那颗悬了一晚上的心,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这个笑意很和善的叔叔,肯定不是爸爸,和他一点都不像。
江梨笑牵着江谨言走到岑瀚文面前,她指着岑瀚文同江谨言道:“小言,这就是妈咪昨天说的那位很厉害的瀚文叔叔。”
江谨言没被牵着的那只手紧紧抓住背带裤的背带,他冲着岑瀚文不冷不热地打招呼:“瀚文叔叔。”
“小言乖,这是叔叔送你的礼物,喜欢吗?”岑瀚文半蹲着身子,他将手里的乐高玩具递给江谨言。
江谨言看了眼礼物点头:“喜欢,谢谢瀚文叔叔。”
其实他不喜欢,同样的礼物嘉儿妈咪给他准备了好多,可是妈咪说要有礼貌,别人送得礼物不管如何都要说喜欢说谢谢。
本来岑瀚文将这一天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可江谨言无论做什么好像都兴致缺缺。游乐园里,他总是爱盯着某一处发呆,很多时候都仿佛像没有听到岑瀚文的问话一样。
牵着江谨言,江梨笑冲着岑瀚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岑瀚文看着酷似厉景的小人,心里有些苦涩,他看得出来江谨言对他有些排挤。
从游乐园里出来,江梨笑担心地看着奄奄的江谨言,抱歉地同岑瀚文讲:“瀚文哥,小言他有些不舒服,我们先回去,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岑瀚文没有勉强,却固执地必须送他们回去。
回到家以后,江梨笑把门关好,她喊住想要往房间跑的江谨言,声音很严肃:“小言,我想我们必须谈一谈。”
平时江谨言不会这样,他今天很反常。
江谨言闻言,低头走到江梨笑身前。
江梨笑坐在沙发上,也示意江谨言坐好。
“今天为什么这样对待瀚文叔叔?”就算是不熟的叔叔,也没见他这么冷淡过。
“他会成为小言的爸爸吗?”江谨言低头问。
愣了片刻后,江梨笑忍不住笑出声:“当然不会。”
江谨言这才看向江梨笑,只是那种看更像是审视。
过了很久,他又道:“昨天老师让我们形容一下自己的爸爸,别的小朋友都得到的夸奖,我没有。”
江谨言的声音带着落寞,听的江梨笑一颗心都给揪起来,她静静地看着江谨言,听江谨言继续说:“小柠说她爸爸是个很厉害的工程师,平时总是加班,但休息的时候会在家里陪她玩积木,笑起来特别就像太阳公公那样暖洋洋的……”
他眼底带着向往,“妈咪,我爸爸是什么样的?”
这个样的江谨言让江梨笑心疼的厉害,他不哭不闹,可眼底的渴望却动摇着江梨笑。
江梨笑揉揉他的脑袋,低声道:“小言的爸爸也是个很厉害的人,他和小言长的很像,但没有小言喜欢笑,”
回忆那段在老宅的记忆,厉景的形象在江梨笑脑中浮现出来。
“还有呢?”江谨言眼巴巴地看着江梨笑,想江梨笑继续讲下去。
江梨笑歪着头,道:“他讲起话来总是凶巴巴的,可是却比任何人都心细,而且他很疼小言。”
当年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小言。倘若她安安稳稳在老宅生下小言,估计小言会被整个老宅的人捧在掌心去疼,但她大概也再也见不到小言了。
认真听着江梨笑的描述,江谨言心底隐隐露出一个计划,他要找到爸爸。
江谨言缠起人来让江梨笑头疼。
好不容易把江谨言哄睡,江梨笑却失眠了。
侧身躺在床上,江梨笑透过半开的窗帘看到夜空中的繁星渐渐失神。
迷糊时,她仿佛回到少年时。
那天午后,她不听佣人的劝,偷偷从后面溜出去玩。可刚走出别墅区,就被莫名出现的人给绑起来,她尝试呼救却被打晕过去。
忽然晴空万里的天变得阴沉沉的,江梨笑清醒的时候,看到一个少年朝她走过来。她脑袋昏昏沉沉的,被少年扶着走了很远才清醒过来。
冰冷的雨滴打在身上,江梨笑清醒很多,他看着少年脸上宛若煦阳般温暖的笑意,心底的恐惧被清扫干净。
“你别怕,我马上就能把你送回家了。”少年扶着她在雨中有些吃力地前行。
睡梦中的江梨笑觉得身子猛地一沉,她看着自己身上的婚纱,再看看朝她走来的厉朗城,他那张脸和记忆中少年渐渐重叠。
可他却没少年的温暖,他脸上的笑越来越狰狞,“江梨笑,你不配。”
婚礼终止,江梨笑下一刻置身于一栋熟悉的别墅内,她像走马观花地看着他领着形形色色的女人回来,看着他将自己作为棋子退出去。
直到最后,她被厉朗城设计,怀了厉景的孩子。
面对众人的奚落,她撕心裂肺地质问厉朗城,却被厉朗城粗鲁推开,并说她恶心。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江梨笑被厉景扶稳,“别怕,我带你回去。”
这句话仿佛唤醒她的记忆,她盯着厉景那张脸,伸手想摸,却突然从梦中惊醒。
江梨笑捂着胸口坐在床上,她缓了半天才从梦中缓过劲。
身侧的江谨言含糊不清地嘀咕一句,然后翻个身继续睡,被子被他踢得远远的。
怕他着凉,江梨笑俯身替他拉好被子。
然而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