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贺达半晌没有答应,众人也一直没有说话,突然慧灵很小声的道:“他是真的可怜。皇上不如就许他和女儿见上一面吧!”
左丘隼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可慧灵和上次一样,从头至尾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始终怯怯的躲在一边,要么不说话,要不就无声的掉眼泪。
他们如今也看出来了,从前她对王上百般依顺,人前也是活泼单纯的样子,其实根本就一直等着机会。
如今到了盛泰,她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
就想着和他们划清界限,从此摆脱王上的钳制。
果然长得好看的女人,最容易骗的人的相信。
左丘隼在心里暗骂一句之后,又觉得不对,他看了青竹一眼,长得不怎么样的女人,心肠也恶毒的很。
总之,女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皇祖父,就让他们见上一面吧!这里也没有‘外人’。”上官煦附和着。
故意将‘外人’两个字咬的重了一些。
不是仇人,就是亲人,确实没有外人。
耶律贺达点了一下头,程英光便朗声道:“萱平贵人进殿。”
九惜一进来,青竹的眼神便警觉的变了变。
她脱簪散发,一身素衣的走了进来。
上官煦也愣了愣,心绝不妙,九惜这副打扮而来,只怕已经是抱着必死之心。
果然,她一进殿连礼都未向耶律贺达行,便和九宝执手落泪,一直小声的唤着‘爹爹’。
九宝颤抖的示意她,她看着九天月的尸首大呼一声‘师兄’,便伏在他的尸首上痛哭出声。
“平贵人,皇上面前,不得这般无礼。”程英光一脸焦急的提醒道。
九惜突然抬起头,看了耶律贺达一眼,缓缓起身面向左丘隼。
左丘隼仍是毫无愧意的模样,他是狼,做人之后仍在‘狼群’,弱肉强食是他刻进骨子里的信念,即便刚刚他被众人指责,仍不觉得他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既是自己心爱之物,便该拼死相护,护不了被人抢了去,那便是自己太弱。
这世上,身为弱者便有让自己强大的觉悟,而非用眼泪却获得别人的同情。
他哪里有错?
狼的信念里,没有‘强盗’一词。
“左丘隼,你仗着自己位高权重,让我们一家备受煎熬,生离死别。你任由你的属下糟践我娘和姐姐。让她们受尽屈辱被他们糟践至死。你将我爹活埋在地下,若不是师兄,他早已经命丧地底。你为一己私欲,视人命如草芥。时隔多年,你仍是不放过我们。竟将师兄也逼死。当年若非娘和姐姐用性命将我藏在床底,今日我也和她们一样,只能含恨而终。苍天有眼,将你送到我面前,势必是要我手刃仇人,为家人报仇。”
说着,她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左丘隼扑了过去。
宁墨染一个箭步的冲到了耶律贺达的龙案前,张开手臂挡在他面前。
上官煦几乎是在同一刻,也挡在了青竹的面前。
只是这拔刀的一瞬间,所有人出于本能的去护住自己想要护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