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煦偷偷抬了眼,此时耶律贺达气的脸色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可他此时这般怒气,跪了一地的王爷、皇子各个不敢吭声,更别说他身边站的的太监,这会儿屏气凝神的也不尽职了。
上官煦回头对青竹笑了一下,起身走上石阶,将一边宫女捧着的茶拿过,递给耶律贺达,很是担忧的道:“皇祖父,您生气归生气,但一定要保重龙体才是。先喝杯茶,喝杯茶再说。”
耶律贺达确实需要喝茶,没急着教训上官煦接了茶碗喝了两口水,才又重重的将茶碗搁在了龙案上,“你在春华楼干什么?”
“啊?”上官煦愣了一下,结结巴巴的道:“吃,吃宵夜。我,我已经跟五皇叔解释过这个问题了。您看,我不是还带着您孙媳妇的吗?”
“带着媳妇逛青楼,你倒也是我耶律家族的奇人也!”耶律贺达虽还是生气,可显然对上官煦的态度要好很多,“你在春花楼,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我拦了啊!”上官煦忙道,“皇祖父要是不信,您自个儿问五皇叔,我有没有拦着他。我还让他和孙兄有什么事的好好说话。原本他们也都停下了,可孙兄突然跪在五皇叔面前说什么‘王爷,不是这样的,王爷、、、’”他举着手的学着孙骁勇求救的样子,“然后五皇叔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特别生气,就踢了孙兄一脚。然后孙兄就、、、五皇叔,是这样的对吧?”
他要多无辜就多无辜的一张脸,竟然让耶律贺达笑哼了一声。
脸上的怒气也缓了一些。
青竹知道,这下面跪着的人,可没几个会和耶律贺达似的觉得上官煦的话好笑了。
因为,耶律贺达这样的反应,已经宣告了耶律齐的罪无可恕了。
没有人敢求情,因为孙白杨就跪在殿外。
更没有敢质疑上官煦的话,因为害怕皇上会追根究底的去查孙骁勇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不管他们心里盘算着什么,但有一件事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让上官煦消失。
“行了。”耶律贺达冷眼看着耶律齐,“人既然是你打死的,该怎么对孙白杨交代,你自己去吧!你是朕的儿子,孙骁勇也是他孙白杨的儿子。他为朕守着这江山,朕不能为了自己的儿子去伤一个老臣的心。他若要你偿命,你便偿命。他若肯放过你,那是你的造化。从此,你便去匾州逍遥自在去,也不必在皇城里战战兢兢的陪着朕这个老人家了。你们都退下吧!”
“父皇,父皇。”耶律齐如五雷轰顶一般,跪着挪到龙案下,“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的。父皇饶了儿臣吧!”
耶律贺达拍案而起,指着他骂道:“一条人命,你让朕饶,朕就饶了你?你要朕如何向孙白杨交代?如何向天下的百姓交代?朕没有诛你九族,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皇祖父。”上官煦小声的在一边唤了一声。
“你要为他求情吗?”耶律贺达怒目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