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让林羽到永昌城运粮,首要考虑的就是路程较近,步兵半天急行军就能到达,永昌城在大庆河畔,越过大庆河也是平安城的卫城,互为掎角之势,进可作为战略要塞,越过大庆河往西就是宣国,往南可以直达泉州城,三城连接成一条西北防线。
另一个就是永昌守将韩成,是吕良副将,韩成不到三十岁已是中郎将,战功彪炳,在年轻一代的将军中,除了二皇子秦权,三皇子秦凡,就数韩成名望最大。吕良本来驻守永昌城,因永昌边境比较安定,前不久才被调往平安城协助林啸以应对边境战事。
傍晚时分,林羽、李典带领的八千余火房军已抵达永昌城。
韩成在刻钟之前收到探马来报后,就一直站在城外等待。
韩成,轮廓分明的瓜子脸,胡须剃得干干净净,要不是穿着一身铠甲,佩挂腰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谋士,与林羽想象中的彪悍完全不同,但黝黑的脸,富有穿透力的目光,又完全是个将军的典范。
“林公子、李将军一路辛苦,这就跟我进城!”韩成笑脸相迎。
“有劳韩将军了!”李典、林羽一起拱手还礼。
永昌城和平安城的构造极其相似,都是城坚墙固。
牵着马走过护城河进入永昌城,街上很热闹。行过一酒馆,有不少人在馆前坐着喝酒,天寒地冷,这种时候来几口热乎乎的烈酒,整个人都会火热起来,所以这种天气喝酒能御寒。背对着街道,一个戴斗笠的汉子引起了林羽的注意,只见他坐在桌子上稳如泰山,左手按着竖起的剑鞘,右手端着土碗在小口喝着酒水,一副江湖剑客的打扮。
可偏偏让林羽不敢相信。
一唷
青色的刺青,印在汉子的右边脖颈正中。可能时间久了,样子已经有些褪色。
林羽心里想,难道是巧合?不对呀,就在昨晚,在烟雨楼,他看到过梅花,那是鲜艳的粉色梅花印记,两朵。
一小朵在青儿的左腕处,大一号的梅花印记也在徐妈妈的手腕处。
林羽笑了,李典说的对,暗处的敌人才是最大的威胁。
“怎么了?”李典见林羽看向酒馆,转过头来问道。
“没事,我们走吧。”
(′`)
永昌城,韩成府邸。
“二位来协助末将守城,真是倍感荣幸啊!”韩成对着林羽和李典笑着说道。
“协助守城?”
“难道不是吗?”韩成想,李典绝对是吕良将军派过来协助自己的。
“额,韩将军,我们是来运粮的,平安城军中缺粮,所以父亲遣我二人前来运粮!”
“不可能啊,据我了解,城中储备粮食起码……唔……!”还没说完就被林羽捂住了嘴。
“公子放心,帐外都是末将亲兵,是兄弟,靠得住。出什么事了?”韩成不解却焦急的问道。
林羽从胸口袋摸出一份折起来的羊皮纸递给韩成,“韩将军你看看吧!”
韩成打开羊皮纸,仔细端详了起来,看到后面却邹起眉来,本来好好的一字眉都邹成两座拱桥了。
“韩将军,平安城的情况你也知道,这可不开玩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既然是吕将军安排,末将自当照办!”韩成点头说道,把羊皮纸往灯火上一递,瞬间化为了灰烬。“那具体怎么办?”韩成问道。
林羽凑到韩成跟前耳语一阵。
“末将明白了,林公子、李将军你们在此歇息,我这就去安排。”
看着韩成大步流星的走出去,林羽也收起了成竹在胸的样子,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自己的判断有几分把握,万一要是错了,必将陷入被动,原来一个领导者做出的决定成败系于一线,所以万不可武断,也需有多手准备,都说狡兔三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一败涂地,永无东山再起之日。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两匹快马从东门呼啸而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韩成回来了,吩咐军士带着晚饭,在将军府邸吃过晚饭。一起来到火房营指挥兵士把粮食装上马车。
一切准备妥当,已是子夜时分,李典和林羽带着八千余火房军押运着粮草缓缓从北门出了城。
城门处灯火通明,照在每一位兵士脸上,和实际应该疲倦的身体不同,每一位军士脸上都精神饱满,都配备统一式的军刀。
“林公子,李将军,保重!”
“保重,韩将军,再见!”
马车辙轮碾过城外砂石路,发出吱吱响声,车队慢慢的也消失在夜色中。
韩成站在北城门上,想着林羽说的话,急忙向城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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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军大帐外。
众将领已齐刷刷站在帐外,阿巴鲁尔已披上战甲,只见他不紧不慢从帅椅上站起来,走道帐外,从两列统领中间踱步到最前方。
“铛!”阿巴鲁尔一把拔出佩刀向前方一指。
“攻城!”
“是!”两列统领同时一拱手回道。
大军动起来了,向着平安城,越来越近。
洪易在南城门楼上,实在困得不行,倚靠着楼木打盹儿。林啸说今晚蒙军会攻城,他不大相信,蒙军来了这么些天,要攻城早就攻了,就算是攻城也不会选择在大半夜。
一声惨叫惊醒昏昏入睡的洪易,睁开眼睛感觉有水滴在脸上,伸手一抹,一手的血水,抬头一看,楼上的哨兵已被利箭贯穿咽喉,整个身体齐腰挂在栏杆上。
“有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