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虽然已经偏离了之前他所预想的模样,但也确实越发的有趣了。
这君依的皇宫看来还当真是卧虎藏龙之地。不仅有着曾经赤云的郡主颜落,更是有着泉族的少主泉兮。这君泠言还真的是识人甚明了。
顾烟波从一开始就知晓君泠言并非池中物,却是不晓得,这君泠言的胃口倒是不小,竟也是要夺得了整个依月大陆了。
倒是有兴趣的很,之前师尊不放在眼里的帝位也是被别人放在了眼里。
君依的皇宫风波叠起,而赤云的宫殿也并非不是惊涛骇浪。
赤云泣见着自己面前这不请自来的这尊神佛心中百般滋味。血红色眸子有些兴味,他之前也是听闻西镜说过这墨染,如今真正见到了,也算是知晓了泣血为何是称为这地狱了。
此人一身玄色衣衫,眸子泛了清冷的紫色光华,眉眼妖娆邪魅,眉尾处一滴血红的朱砂痣。浑身戾气,的确是像那地狱来的人。拖着血色,带着泥泞的死气。若是西镜如今知晓之前她用了生命去追随的男人,现在同样的用了生命来寻了她是否是要欢喜了的。
不过,西镜欢不欢喜,他倒是不甚在意。他在乎的,就是这墨染到底是否可以为他所用。对于他和西镜的过往便是最为好的牵制的筹码。所谓皇帝,不过就是用了这权利的筹码牵扯住了朝臣,而他要做的,就是臣服。纵然他做不到让这墨染臣服,但听命于他已经是最为好的结果了。
毕竟墨染的术法,应当与那君依的国师不相上下。而整个君依他唯独放在了眼里碍事的也就只是顾烟波了。如今有了墨染,那顾烟波也就是不值一提了。至于他身后的天机门,这墨染身后不是也有着泣血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怎的这火都是不会蔓延到自己的身边的。如此,甚好。
“不知尊主此刻来朕赤云有何贵干、”赤云泣就算是不用头脑也是可以知晓这墨染怀中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他并不想要说破。毕竟这墨染他还是要去依靠着的,自然自己知道了他的软肋也便就是极为好的可以为自己所用。
就算是什么魔又有何,只要可以利用的东西,他赤云泣都是可以利用的。只要人或者是魔又怎样只要他有了软肋便是极为好去利用的了。可他赤云泣不一样,他可是不会惧怕任何,没有软肋的人,便是世上最为无敌的存在。与虎谋皮又如何,这只虎的尾巴握在自己的手里,他有怎的可以翻得起浪花来的。
“国主如此聪慧,怎的会不知不请自来的道理。”墨染最为厌恶与人这般弯弯绕绕的相与,但为了西镜他也是可以忍耐了的。这些大抵都是无所谓的。
“墨染尊主如此明白,朕又何等不懂。可,尊主要的我可以给的起,朕要的,不知尊主是否给的起。”赤云泣血红色的眸子有些冷寒,面上的话却也是有些恭敬的。毕竟墨染若不是他有筹码的话,也是不可小看了的。
“无非是整个依月大陆,只要你给本尊想要的,这大陆自然是你的。”墨染深紫色的眸子有些轻蔑的看了赤云泣一眼,仿佛是在看一只吵嚷着想要食物的宠物。
依月大陆,他也本来就没有放在眼里,有些人执着与对错,有些人执着与过去,而他如今便是执着与情谊。墨染觉得这世上走过了一遭之后才是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孤寂,寒冷凄清,在泣血的这些年里,在他冲破封印得这些年里他都是够了,过够了。最后才是发现,寻了一个等了自己伴着自己真心的人,又是何等的难得。只是之前他一直弃之敝履罢了。都言,贫贱夫妻百事哀,可若真的是相伴相守一生的话,又怎的会贫贱,人总是要活着,并是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的。
“尊主实在直来直往。”赤云泣血红的眸子里全是对于权势的执着,再也放不下任何。
他的龙椅是如何坐的上的,没有任何人比他自己还要清楚。一切都是在鲜血和白骨中登上的,可若非是他厉害些许,别人就是踩踏着自己的尸骨上了的。闲云野鹤也罢,明哲保身也好,只要是这身边可以威胁到他帝位的人,全都不会有好下场,要怪就是要怪他们自己,没有自己这般的狠毒和用心。
“当年你是否是动了颜落。”墨染一句话,却是叫赤云泣有些迷惘。他从来都不认为他那一向闲云野很畏畏缩缩的皇叔有着何等的本事可以与墨染相识。
“是。”赤云泣知晓如今的局面,墨染是定然不会动他的,再者若是泣血想要得到的消息,这大陆上便也是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倒还不如生生的承认了去,仿佛就是料定了墨染不会动他半分。
感受到喉咙中的腥甜之时,赤云泣才是觉得,自己始终都是小看了墨染。自以为可以玩弄于鼓掌,当真就是自以为。
“颜落当年也是救过本尊但如今本尊就当这你是拿着西镜的消息来换了如今你自己的命。”墨染说着,淡紫色的眸子只是单单瞥了赤云泣一眼。赤云泣的命,他也不是放在眼里的。
只消是瞬间,墨染便是如鬼魅一般消逝了去,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颜落这老狐狸,让自己的女儿与自己的名字相同,从一开始自己就应当是明白这事情并非如此简单的。”赤云泣将自己嘴角留下的血渍抹去,对着虚空中阴狠的说到。
颜落最后都是留了一手,看来自己之前想要灭了他,也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若是留着他,才更加是后患无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