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疑问。”祁链双手握拳,站了起来,面色阴冷,“方才李慕说的,是情势与推断,却完全绕开了我质疑的问题——你只消回答我一件事:在我大景仍然奉行重农抑商的国策时,尔等奸商已聚集了如此巨富,可你们仍不知足,到底是何居心?”
“祁公子言重了。”轻岚莞尔,眼中却颇有寒意。
她没有着急回答祁链的问题,却慢条斯理地讲起了一个故事。
“我听闻百年前曾有一国,因遇上洪灾,许多地方颗粒无收,幸而朝廷在丰年时留有余粮,便在这时开仓赈灾。为了监督地方官员,中央派去两位钦差,督办赈灾事宜。
“这二位钦差大臣,一位两袖清风,一位贪墨无算。到了当地,官府施粥的时候,那位贪官突然下令,把所有白米换成谷糠,且还要在里面掺上沙子再煮。
“那清官大怒,责问他为何要夺灾民的余粮,贪官道,‘每日赈灾的粮食有限,正是为了让真正的灾民能够果腹,我们才要把白米焕城谷糠,且掺上沙子——这样那些家里有粮的人,才不会混在灾民中来抢着吃,灾民们才能真正吃到粮食啊。’
说到此处,林轻岚顿了顿,“我想问问祁公子,你觉得这位贪官所言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