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封在又能如何,就算他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外面可有千把号人呢,想必尉迟炯开的价码不会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为了钱肯定会拼死进攻,不死不休,刚才我看过了,虎卫只來了六十人,还有四十人沒有出现,想必是去伏击你们的援兵了,四十名虎卫能抵得上四百官军了,所以也别指望芦阳县或者其他地方会有人來增援,”
尉迟光的话打消了赵定安最后的希望,他一咬牙道:“拼了,就算咱们死光也要把娃娃们的命保住,堡子里还有二十匹马,老李你带着孩子们走吧,”
尉迟光有些感动,这些天以來他以老李的身份跟着大家一起生活、工作,感觉到十八里堡人的本质淳朴善良,他们查缉走私无非是想让生活过的不那么贫困而已,现在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人家却并不杀他,反而让他率先逃走,这是一种多么朴素的感情啊。
尉迟光默默的站起,再次爬到垛口上喊道:“我乃尉迟光是也,尉迟炯谋害与我,篡夺家主大位,人人得而诛之,获其首级者赏银……”话沒喊完就被韩世河打断:“射死这个冒充家主的家伙,赏银一万,”
箭矢蜂拥而至,尉迟光再次被赵定安拽到垛口下面,赵定安道:“别瞎忙和了,快走吧,你现在已经不是家主了,”
尉迟光道:“再等等,虎卫都是我从小带大的,他们会听我的话,”
果然,片刻之后再无人放箭,战阵后方,尉迟黑虎的长刀正架在韩世河的脖子上,“大掌柜,在沒有弄清楚这个人的身份之前,你不能杀他,否则我就先杀你,”
韩世河已经在黑虎大人的威逼下喝令停止放箭,他稍加思考后便道:“好,就依你,暂且留此人性命,等攻破了堡子交给黑虎大人甄别就是,眼下咱们得抓紧攻城了,区区一个小镇子,难道还要挑灯夜战不成,”
尉迟黑虎冷冷道:“让你的人撤下去,攻城的事情交给我们虎卫,”
六十名虎卫集体下马,摘下马背上的盾牌,排成散兵线慢慢向堡墙靠拢,保丁们发射的箭矢根本无法杀伤他们,眼瞅着他们将云梯搭上了城头,赵定安冲尉迟光苦笑道:“这就是你从小带大的虎卫,”
这回尉迟光是彻底绝望了,他捡起一把刀道:“罢了,和大家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今天我尉迟光就死在这十八里堡吧,”
众保丁也都发一声喊,手持兵器从垛口后冒出,眼看两下里就要打起來,忽然赵定安一指远方喊道:“援兵到了,“
地平线上,烟尘滚滚,一彪人马排成横列疾驰而來,队形整齐气势逼人,这种阵型赵定安再熟悉不过了,兄弟们回來了。
尉迟黑虎很纳闷,他特地分出四十名虎卫去伏击对方的骑兵,现在人家回來了自己人却不见踪影,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全军覆灭,这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虎卫可是以一当十的好汉,虽然人数略占劣势,但也不至于败到这个地步吧。
黑虎大人一摆手,虎卫们潮水般退下去,打算回去上马接敌,此时十三太保们已经旋风般冲到近前,枪刺刀砍将韩世河拼凑的步兵队伍冲散,这时候军事素养的重要性就体现出來了,虽然韩世河的人多,但号令不统一,和江湖打群架差不多,自家占据优势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一旦失去优势,脚底抹油的大有人在,不就是混几两银子么,把小命搭上不至于。
韩世河只是个商人而已,尉迟黑虎也不过是个练家子,谁懂得排兵布阵啊,步兵骑兵乱糟糟的掺在一起,步兵们一乱起來,把虎卫们的战马也都冲散了,上千号人乱作一团,任由十三太保们在其中横冲直撞,战马速度快,他们根本不需要用长枪去刺,只需将马刀横置,利用马匹的冲击力就能将步兵的脑袋切下來。
局势急转直下,十八里堡城头上欢声雷动,赵定安刚想让人把堡门打开放人进來,十三太保们却拨转马头绕城而走,其中一人勒马站立,冲堡墙上挥了挥刀,众人认出这是元封,顿时心中大定,底气全上來了,牛皮战鼓咚咚的敲起來,喊杀声一阵阵响起,就连娃娃们也从地窖里爬出來呐喊助威。
赵定安重重的拍了尉迟光的肩膀道:“老李,有人帮你报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