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邓子明在外面,元封就知道肯定有事,向大家告个罪,出來询问,果然是祸事临头,尤利娅竟然被吕叔宝看中,非要逼婚,更不妙的是尤利娅居然报号说自己是西凉的王妃,更是火上添油。
汾阳侯是什么德行,元封已经很清楚,蛮横跋扈,地方一霸,秦王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西凉,大周朝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天朝上国,西凉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番邦蛮夷罢了。
这女人还真是祸水,一点都不知道低调,早知道不带这丫头出來了,现在后悔晚矣,只能在事态沒有恶化之前赶紧想办法,玩硬的是不行了,现在住址都让人家摸清了,汾阳侯可是有军权的,大军一调,城门一关,西凉勇士们再悍勇也闯不出去。
“事不宜迟,赶紧安排大家返乡,反正大仇得报,锁关的情报也搞清楚了,再留下也沒什么意思了,定安,邓哥,你们分别去安排……”元封迅速交代了一番,两人领命去了。
元封依旧陪着使团饮酒谈话,过了一会,外面又有人來找,是尉迟府的人來请,说是有要紧事情相商。
元封再次告罪出去,來到厢房一看,竟然是尉迟光亲自找來了,什么事情值得尉迟家主亲自來访,元封登时觉得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尉迟光告诉他,自己女儿被汾阳侯家三公子看中,聘礼已经抬到门口了,三日后就要抬人过门,尉迟家家大业大,坛坛罐罐的甚多,总不能为了女儿和汾阳侯翻脸,但是就这样吧女儿推到火坑里,尉迟光也不情愿。
“家主的意思呢,”元封知道尉迟光老成持重,断不会束手无策,來找自己肯定不是请自己出谋划策,而是已经想到了办法,请自己协助而已。
“推是肯定推不掉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躲,我想这样,让佳儿跟你们回西凉,然后就说自杀了,大不了弄一具尸体给他们看,”尉迟光道。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三日之后突击嫁人是不可能了,出家当尼姑也不现实,只要人在长安,汾阳侯就不会善罢甘休,只有装死,才能逃出魔掌,又能不拒了汾阳侯的面子,自家女儿暴病死了,沒福气嫁入豪门,谅满城百姓也沒啥说法。
元封沉吟片刻道:“好办法,正好让令嫒和尤利娅一起西返,说來也巧,吕叔宝那厮也看中尤利娅了,早知道当初一刀把他杀了,也省了这许多麻烦,”
尉迟光叹气,无奈道:“本來我觉得堂堂尉迟世家被人家逼婚,弄得只能装死远遁他乡就够狼狈的了,沒想到堂堂西凉王也被他们逼得沒办法,这汾阳侯当真厉害啊,”
元封道:“虎落平阳还被犬欺呢,这个不算什么,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家主不妨拭目以待,不用十年,今日所受的折辱就会让他们十倍偿还,”
……
月黑风高,尉迟府邸,尉迟光领着一个形容猥琐的老头來到女儿面前,那老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尉迟佳一番,尤其盯着那张漂亮的小脸看个不停,眼珠子都快沾上去了,尉迟佳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跺着脚对爹爹道:“爹,”
一个陌生人这样沒礼貌的看自己女儿,尉迟光竟然毫不动怒,还安抚女儿:“别动,让你苏伯父仔细看看,”
尉迟佳气鼓鼓的站在那里,强忍着让那老头子看了个够,然后那老头点点头道:“好了,小姐可以走了,”
尉迟光对小老头一躬到底:“多谢苏大师,”
老头一摆手:“好说,”晃晃悠悠去了,尉迟光这才拿出一套衣服对女儿道:“换衣服,今夜就得走,”
“去哪里,”
“去西凉,和你的好朋友尤利娅一起走,先躲过去这一关再说,”
尉迟佳一下兴奋起來,西凉,敦煌,梦中的地方啊,以前求爹爹多少次都不答应的,今天竟然主动让自己去了,她赶紧拿起衣服进了内室,不多时换好出來,一件青色的粗布棉袄,外面羊皮坎肩,狗皮帽子,棉靴,腰间还缠着黑布腰带,再把两个手往袖筒里一抄,不看脸,活脱脱就是个赶车的。
尉迟光上前一步,用早已准备好的锅灰在女儿脸上涂了涂,这才笑道:“好一个俊小伙,”
尉迟佳对着镜子一看,也呲牙笑了,尉迟光又拿來一个小包袱,里面有些金银,还有些女儿平时最爱吃的零食,甚至还有一个布缝的娃娃,那还是尉迟佳的娘亲留下的遗物,当爹的心细如此,让人动容。
带着女儿穿过空荡荡的院子來到自己的书房,扳开书架上的机关,一条暗道出现在眼前,尉迟光挑着灯笼在前面走,尉迟佳挎着包袱在后面跟着,密道用砖头砌成,有些潮湿,有些霉味,想必是长期沒有使用过。
穿过长长的密道,钻出來就已经是另外一个里坊的院子里了,这是尉迟家秘密购置的房产,外人不知道,这里已经有些人在等着了,其中就有红袖招事件之后一直销声匿迹的张铁头。
一行人都整理好了行装,一副远行的样子,外面黑漆漆的,月亮也沒有,尉迟光抚摸着女儿的头发道:“爹爹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以后要靠自己了,别耍小脾气,要听大人话,”
尉迟佳鼻子一酸,哭了,她冰雪聪明,当然知道让自己躲避出去是为了什么,女孩长大了,再不是当初那个被叶天行绑架了都不知道的傻丫头了,她忍不住扑到父亲怀里道:“女儿走了,爹爹你怎么办,”
尉迟光拍着女儿的后背宽慰道:“佳儿放心,爹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