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了兰州府。望着远处那巍峨的城墙。元封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來兰州的情形。那还是和赵定安张铁头他们一起拉着牛二的尸体來领赏的。在城门口被当兵的刁难。后來又丢了盘缠。四个人同吃一碗面条……
往事历历在目。昔日的贫困少年今日已经是功成名就。坐在道台老爷的马车里进城。距离门口还有老远呢。门丁就开始驱赶行人。让出大路來供道台爷的车驾通过。
元封掀开帘子观察兰州的城墙。以往的破败模样已经好转了许多。墙体整修过了。新砖和旧砖参差着。如同一张张花脸。墙缝里的杂草也清除了。就连城门口的兵丁们。面貌也焕然一新。虽然还比不上凉州的兵。但起码换上了新的战袄。毡帽上的红缨子和大枪上的缨子都是崭新鲜红的。
邓子明马帮自有下处。元封跟着范良臣來到巡商衙门。下人收拾了一间客房出來。范良臣道:“今天先住在我这。等柳大人回來。我自会引见。”
元封道:“柳大人很忙么。”
范良臣感慨道:“柳巡抚不比温巡抚啊。他可是个治世能臣。执掌甘肃以來。整个官场风气为之一变。老百姓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柳大人不喜欢坐在衙门里批公文。他喜欢亲自下去视察。同时也要求我们这些官员经常下去走走。要不然大冷的天。我哪能会去河口镇呢。”
元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柳大人是好官。当年在芦阳的时候就能看出來。清正廉明而又不拘一格。有他掌管甘肃。百姓幸甚啊。”
“唉。话虽如此说。但这几十年的积弊又怎么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掉的。官场黑幕重重。关系环环相扣。动了哪一个人都能牵出一大帮來。做巡抚可不比做知县或知州。必须协调好方方面面的关系。总不能把所有贪赃枉法的官员都抓起來吧。全抓了。整个官场就崩塌了。即便再任免一批新的又如何。甘肃地瘠人贫。官员的俸禄就那么点。不贪污的话拿什么养人。要知道每个官员背后都有一大帮人需要养活啊。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柳大人那样清廉。连自己女儿都穿带补丁的旧衣服。”
说着。范良臣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杯:“不说那些了。喝茶喝茶。过一会摆个便宴。沒有外人。咱们兄弟好好喝几杯。诉诉旧情。”
……
次日。范良臣一早就:“实在不巧。柳巡抚去长安述职了。怕是一时半会还回不來。要不然你先在我这里住着……”
“不妨事。我正好要去长安办事。不如顺道去拜访柳大人。就不叨扰范大人了。”
范良臣又挽留了一阵。见元封去意坚决。便让人拿出一千两银子來。道:“我也沒什么好帮你的。这点银子拿去做盘缠吧。”
元封沒有推辞。爽快的收下。范良臣又摆了一场酒宴给元封践行。亲自送到城外十里长亭。两人相约來年兰州再见。
商队再度出发。目标是名闻遐迩的长安城。此前在兰州又卸掉了一些货物。留下了一些人员。车队比从敦煌出发的时候轻便多外的快。这里虽然在中原人眼里还算是西北荒僻之地。但是比起西域來已经强多了。至少路上经常能见到车马行人。走上一段距离就有村庄河流。车队沿着渭河一路向东。进入了关中平原。陕西省境内。
关中。夹在秦岭和黄土高原之中。渭河滋润着这片土地。人口密集。富饶发达。有“八百里秦川”之称。
长安。更是一座千古名城。秦汉魏晋南北朝以及隋唐都在这里定都。最繁盛的时期长安人口多达百万。是天下最强大王朝的首都。天下之人无不顶礼膜拜。心怀向往。
到了大周朝。长安依旧是一座伟大的城市。西部第一重镇。城市庞大无比。城墙雄浑高大。寺庙佛塔林立。各民族人混杂其中。商业和娱乐也极其发达。每到夜晚。长安就成为一座不夜城。充斥着南北东西的特色吃食、美酒。江南塞北西域的美女。以及放浪不羁的诗人、剑客、王孙贵族。
总之。长安是一座充满了魅力和机遇的城市。
当元封远远望见长安城的时候。也不禁为之赞叹。凉州和她相比。只能算作一个军事堡垒。敦煌和她相比。只能算作一个特色城市。兰州和她相比。就只能算是个县城了。
长安。伟大的长安。气势恢弘的长安。在这个隆冬时节。像往常一样。以她博大的胸怀迎來了西凉的年轻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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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某里坊。一座典型的晋陕宅院。高大的门头上雕刻着各种精美的花纹。门外的空地上停满了车轿。油亮的黑色大门上悬着一块楠木牌匾。上有三个纯金字“尉迟府”。
这是名满天下的尉迟家族的宅子。年关临近。送礼拜年的人络绎不绝。尉迟老爷可是长安商界的领军人物。别管是黑道白道都给几分面子。所以连门口的家人都很骄傲。高高在上的看着下面这帮送礼的小商人们。以他们专业的眼光分辨着谁是需要通秉管家接待的。谁是需要通秉老爷的。还有谁是可以直接进门的。当然了。最多的那种还是收下礼单就可以让他们走人的。
三匹神骏呼啸而來。尉迟家的下人们见多识广也不禁为之咋舌。这马也太漂亮了。个头高大。毛色油亮。全身除了脚踝处有不同颜色的毛之外。通体纯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來自极西地域的天马。
再看马上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