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敦煌城,赫敏却发现军士们在加紧修补城墙,拆除民房预备滚木礌石,大有长期据守城池的意思,她心里便有了数。
飞奔到羌王下榻的地方,赫敏把马缰绳一扔,气呼呼的跑进來,冲着羌王大喊道:“父王,要和西凉军开战了么,“
羌王抬头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顾左右而言他:“來,见见你的未婚夫,乌斯藏的阿來殿下,“
有其父必有其女,赫敏睬都不睬旁边那位已经站起來,满脸堆笑准备打招呼的王子殿下,大声嚷道:“既然要打,为什么又要和谈,难道是鸿门宴,突厥人虽然败了但主力还在,这么急着自相残杀,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羌王的表情渐渐严肃起來,喝道:“敏儿,住嘴,”
赫敏依旧不语不饶:“就算你们把他杀了,就能确保占据敦煌么,那样做的后果只是无休无止的战争,三国联军现在变成二对一,可是羌人和乌斯藏的联合就稳固么,敦煌到底归谁,是不是羌人和乌斯藏再打一场,”
“敏儿,够了,”羌王额头上的青筋乍现,劈脸就是一记耳光,一声脆响,赫敏脸上出现五个手指印,“把她关起來,不许吃饭,”羌王咆哮道。
赫敏头发披散着,一只手捂着脸,被几个女兵带了下去,那位乌斯藏王子异常尴尬,行礼道:“岳父大人,沒事小婿就告退了,”
“殿下切莫见怪,小女疏于管教了,”羌王略带歉意的说。
“公主心直口快,性情中人,阿來……阿來很是喜欢,希望这次战役之后就能迎娶公主,”乌斯藏王子期期艾艾的说道。
“沒问題,灭掉西凉军之后就为你们办喜事,这敦煌城就算是我这个当父亲的给女儿准备的嫁妆吧,”
“谢岳父大人,”阿來欣喜的一躬到底。
……
乌斯藏王子喜滋滋的走了,羌王这才來安抚女儿:“敏儿,还在生父王的气么,”
赫敏忽地转身:“父王,我不要嫁给那个阿來,”
羌王抚摸着赫敏的长发:“孩子,你不是普通牧民家的孩子啊,你是父王的女儿,羌人的公主,从一生下來你就肩负着重任,羌人和乌斯藏唇齿相依,休戚与共,况且在咱们和突厥人、汉人长期的战争中,乌斯藏都给与了巨大的援助,正是为了巩固两国的关系,才有了你和阿來的婚约,父王知道你不喜欢阿來,但是你也知道,阿來这个孩子一直很喜欢你,并且他人品也不坏,将來嫁过去一定会幸福的,”
赫敏撇撇嘴:“不管他是好是坏,我绝不嫁给他,”
羌王叹气道:“孩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父王知道你心中想的人是谁,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父王早就看出你对元封有意,并且这孩子也非等闲之辈,所以才想收他为义子,也好为我羌国出力,哪知道他竟然抱负如此远大,短短几年间就把凉州据为己有,唉……”
“难道这样不好么,难道父王不希望有一个这样盖世英雄做女婿么,”赫敏猛地转身,摇晃着羌王的胳膊。
“正是因为如此,父王才绝不会让你嫁给他,”
“为什么,”赫敏睁大了眼睛。
“阿來可以做我羌国的驸马,他能么,此人绝非屈居人下之辈,你若是嫁给了他,恐怕用不了几年羌国就被他吞并了,那父王这几十年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这只是父王您的推测啊,”
“好了,不用再争了,父王已经决定了,明日你留在屋里那也别去,等一切处理好再说吧,”
赫敏忽然警觉起來:“父王,您真的要对元封下手,”
“敏儿,父王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以改变,”
“不行,我要去告诉元封,”赫敏脑子里乱作一团,邀约元封去谈判的是自己,元封肯定相信自己的话,若是中了埋伏被暗算的话,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安心,她忽地站起,夺门而出,可是门口立刻伸出两只长枪拦住了去路。
“回來,明天午时之前,你哪也不许去,”羌王怒吼道,一甩袖子出了屋,随后一队士兵开进來,将赫敏居住的院子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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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军大营,一张地图摆在桌子上,赵定安指着地图道:“鸣沙山上无树木遮蔽,很难隐藏伏兵,除非他们藏在沙子里,”
元封道:“你们不能放松警惕,我会亲自挑选精干人员随行,倘若有事发生,火箭为信号,立刻全军戒备,防止敌人偷袭,”
“九郎,记住一点,倘若看不到对方的首脑,就定然有埋伏,敦煌这一代咱们不熟,只能多加小心,”赵定安不放心的叮嘱道,“你是咱们西凉军的主心骨,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西征大计可就半途而废了,”
“定安哥,我有数,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百十个人近不得身,他们想暗算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话虽这样说,赵定安还是预备了一千名轻骑兵随时准备接应元封,在利益面前,所谓的同盟不堪一击,羌藏联军做出什么样的事都不奇怪。
次日,元封如约只带了三个随从前往鸣沙山谈判,鸣沙山是位于城南五里,距离西凉军大营也是五里,地势开阔一马平川,很难隐藏军队,远远的就看见敦煌的南门打开,几匹马鱼贯而出,正是对方的谈判队伍,双方慢悠悠的來到鸣沙山下,距离还有老远,元封就认出羌王來了,但是赫敏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