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丁入地的事放到地方上去办了。弘历又向皇上建议:“皇上,如果把京城周围各县的的官田当井田。让京城没有产业的八旗子弟去耕种,每户十二亩,官家他们给盖房,官家给他们购买耕牛、农具、种籽。也比让他们整日游手好闲好啊!”
皇上:“只有让他们活动开手脚,还可以督促他们多学学骑马射猎。弘历,好主意!”皇上设置了井田管理处,派户部侍郎去料理。魏绵奕已经怀孕八个月了,弘历一下朝就回芜屋,几乎不曾去过别的妃嫔的住所。
弘历:“魏绵奕,皇上是个好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魏绵奕:“八旗子弟一入关之后就被养起来,几乎所以八旗子弟都觉得朝廷养他们经地义。可是皇上年少的时候就曾经过八旗子弟十有八九都是只知道喝朝廷血的蛀虫。”
魏绵奕:“先皇的阿哥们,恐怕也只有他才有魄力推行这样得罪饶法令。我只是有点担心皇上会操之过急。皇上一心想证明自己的实力,能给他出谋划策固然好。可是事情办不好,就可能引起众怒。”
弘历:“皇上的性格确实太急躁了。办好办不好,只能听由命了,又不是我操办的,我也没办法。”魏绵奕:“办好还是办不好,得看皇上的手段有多硬。这些八旗的纨绔,成不了气候,除非他们狗急跳墙,要不然没什么治不聊。”
咸丰四年暮春。
“魏绵奕,你怎么还不快去皇上那道歉?”娟子神色忧虑道,顺便给身旁的李子使了个眼色。
李子颇上道,立刻帮腔道:“是呀,您这样拖着,可不是办法,今祺嫔谱了一首新曲,邀皇上一同品鉴,去之前……”
都不必他,娟子先一个愤然道:“还叫人来了咱们储秀宫,把送你的琴给讨走了,这万一要是把琴留她那了,咱们储秀宫的面子怎么办……哎!你怎么都不着急呀!”
真真应了一句话——急不死皇帝,急死太监。
他两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魏绵奕却慢条斯理的吃着点心,直至一碗酥酪见磷,才放下碗勺,往铜镜面前一坐。
娟子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开心地走过来:“这才对嘛,我给你重新装扮一下,赶紧去养心殿……”
魏绵奕却打了个呵欠:“我困了,替我拆了首饰,我要休息了。”
夜,储秀宫里一片寂静。
魏绵奕侧身躺在帐内,睡得正安稳,突然一声筝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皱皱眉,翻了个身继续睡。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魏绵奕做噩梦似的,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都琴声曼妙,犹如泉水叮咚。
但叮呙太急太乱……可就成摔炮了。
魏绵奕双手捂着耳朵,气冲冲地冲到门边,一把拉开门,朝门外那人喊道:“皇上!现在都三更了,您不在祺嫔那休息,来这干嘛呀?”
有能耐在这个点,跑到储秀宫寝宫门前群魔乱舞,而不被侍卫叉出去杖毙的,数遍皇宫,也就一个人。
弘历腰背挺直,端坐在门前,膝上横着一方古琴,乍一眼望去,气定神闲,风姿卓越,犹如泉上伯牙,手一拨……咚咚咚咚咚!
莫魏绵奕,连安德海的眼角都随着这摔炮声抽了抽。
“怎么样?”弘历云淡风轻扫她一眼,“朕刚得的新曲子,特地来弹给你听,你给品鉴一下。”
这是品鉴?此乃对听觉的凌迟!魏绵奕一手叉腰,没好气道:“皇上真会笑,大半夜弹什么曲子呀,您是不是有话要训臣妾。”
抚琴的手慢了下来,弘历凉凉看她一眼:“你也知道自己办错事了?”
“皇上不是怀疑臣妾杀了丽贵人,连风筝都不让放了吗?臣妾这就闭门思过。”魏绵奕完,就要关门回去睡。
“朕知道。”弘历,“你没有杀她。”
关门的手闻言一顿,魏绵奕回头盯着他,似乎要从他的目光里找出他的真实想法:“现在宫里人人都,是我杀了丽贵人。”
弘历轻轻摇摇头,竟全不受旁人影响:“按你一贯的性情,不屑去打落水之人。更何况,丽贵人罚入冷宫,一无所有,你会让她多活两年,也多受两年搓磨。”
魏绵奕扑哧一笑:“皇上,您这到底是夸奖,还是骂人?”
弘历瞥她:“魏绵奕,你在朕心里,就是这么心眼。”
魏绵奕心中感叹,他的没错,她就是这么个心眼。
死多简单,眼一闭,腿一蹬,没了。
这不是魏绵奕想要的。
皇后遭了那么多的罪,死的那样孤独无助,她怎能容忍丽贵人死的那么简单?一定要让她体会到同样的痛苦,孤独,绝望,才许她去地下与皇后作伴。
“还有,朕很生气。”弘历忽道。
魏绵奕一愣:“皇上明知不是我所为,那还生什么气?”
“不是你做的……”弘历慢慢走到她面前,独属于他的淡淡墨香传来,“你为什么不跟朕解释?”
魏绵奕沉默不语。
“你不解释,证明不在意朕心里对你的看法。”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面孔,却不知为何,透出一点略显孩子气的赌气,“朕……很不高兴。”
就仿佛在别扭的,拐弯抹角的表达——朕却对你解释,朕在乎你。
“我……”魏绵奕一时之间不知该什么才好。
她手段尽出,不惜得罪其他嫔妃,也要掠夺弘历的宠爱。
等他真的将心掏出来,递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