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又走到了延禧宫,延禧宫一片黑暗。殿前的参大树透过间隙月光稀稀落落撒下来,一地的银华。
魏绵奕,你到底在哪里。朕很想你,不知道你还好不好。抬头看着明亮的月光问:老爷,难道朕真心爱一个人,都有错吗?老爷,你给朕条明路。魏绵奕,她到底在哪儿?
“皇上。”听声音就知道是傅恒。
弘历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什么事。”
“海兰察,回来了。”
“人呢。”
“已经在养心殿候着了。”
弘历听闻,大步朝养心殿去。
海兰察一袭黑袍风尘仆仆连夜从准格尔赶回来,见到弘历从外面进来。立即躬身行礼:“参见皇上。”
“查的怎么样。”弘历直接走到桌案前,严肃地问。
海兰察站直身体,一脸的凝重:“准格尔王于前日驾崩了。”
“什么!!”弘历与傅恒两人同时惊愕不已。
“朕为什么一直没有得到消息。”
“是富察将军封锁了所有消息,他由准格尔长公主拥护登鳞位。”
“俞妃呢。”
“等臣赶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俞妃连同其他妃子皆为准格尔王殉葬!”
“李荣保!”弘历咬牙切齿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朕答应过你,待朕登鳞位,就将你接回来的。朕错了,朕去晚了,俞姑姑。
“富察老将军呢?”
“听逼宫那日,富察老将军就消失了。”
“他是无言再见先租!”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和亲王妃。”
弘历抬手,“不用。”
“对了,臣这次还查到和亲王的亲戚——准格尔的相国。兵变以后,他什么事都没有,现在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相国。”
弘昼啊弘昼,你真是朕的好皇弟!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朕。
海兰察走后,傅恒提醒弘历。“富察残月,不对应该是西楚魏绵奕。”弘历斜了他一眼,“到底想什么。”
“令妃娘娘,应该还不知道她的国家已经出事了吧。”
弘历每次听到关于她的事,心就莫名地疼起来。“你拿着我的手谕将暗卫调回来。”
“你打算让暗卫去查?”
“你只管遵旨就行了。”弘历不耐烦地。
这时,李玉进来禀告:“皇上,高贵妃娘娘还在惊鸿殿门口跪着呐。”
“其他人呢?”弘历慵懒地问。
“各宫娘娘和皇室亲王都已经散去。”
“传朕口谕,让她回去。”
“奴才了,可是这高贵妃就是不起来,非要等皇上去。奴才也没办法,所以才来问皇上。”
“皇上还是去看看吧,她可是太后的外甥女。”傅恒劝。
李玉朝傅恒投来感谢的目光。
弘历想了一下,不声不响朝外走去。李玉和傅恒相视一笑,终于将这尊神请走了。
惊鸿殿外,高宁馨早就跪不住了。一直就坐着,宫女远远的瞧见一抹明黄,赶紧提醒她。“皇上来了。”她才规规矩矩装模作样跪好。见弘历走近,才哭着喊:“皇上,臣妾好痛。臣妾错了,你就原谅臣妾吧。”
弘历弯腰将她扶起,高贵妃见他已经不生气,就得寸进尺。斜身一倒,“哎哟,疼。”弘历无奈一把将她抱起朝翊坤宫去。
进了翊坤宫弘历直接将她放在床上,欲离开。她又叫着,脚好疼。弘历吩咐宫人去请御医,高贵妃委屈地从床上滚下来。
“皇上,你有多久没有来臣妾这里了。今臣妾腿受伤了,您就忍心这样离开吗?皇上。”面前的人扯着他的衣角,哭的梨花带雨。如果是魏绵奕的话,他肯定不忍心她哭成这样。还不立马抱在怀里。
弘历虽然外表冷酷,但他最见不得就是女饶眼泪。“来人!”高贵妃顿时安静下来,两眼汪汪的看着弘历。
这时宫女磨磨唧唧走近。“御医怎么还没来!”殿内的宫人慌忙跪下,“皇上恕罪,御医已经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快请进来!”弘历从新扶起高贵妃,扶到床上坐着。
杨玄彬低头进来,行了礼。直接从药箱取出跌打损伤药,早些时间听这高贵妃触怒了皇上,被罚跪在惊鸿殿外。
皇上的女人谁敢碰,他直接将要交给宫女,有宫女转交给皇上。他将药量告知弘历后,才匆匆退出。
弘历很温柔地给高宁馨腿上的上头涂药,翊坤宫的宫人有眼色,个个悄悄退出去。
三更时分,弘历从翊坤宫出来。踏着夜风走到了延禧宫,在殿前足足站了近一个钟头,才朝养心殿走去。
高宁馨迷糊间摸到旁边被褥空空的,顿时心凉了大半。好的陪人家的,半夜跑了。
早春来临之际,园中的鸟儿叽叽喳喳个不停。空气清新,遍地有花香。早上,魏绵奕一睁眼,觉得浑身都是劲。这时明玉进来,见她已经醒来。笑着走近,“令妃娘娘,今好,奴婢带您到外面走走。”
魏绵奕一听使劲地摇头,张张嘴,“啊”。面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放心吧,这里不会有人来的。这凝香阁自打纯妃娘娘住进来,皇上都不曾来过一次。”
魏绵奕听了,才渐渐安下心来。明玉伺候她穿戴整齐,纯妃已经等在门口。看到她气色好多了,甜甜一笑。“妹妹,姐姐今带你去个好地方。”
褪去厚重的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