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奕站在廊下望着纷飞的鹅『毛』大雪,心中是无限的悲凉。乾隆十年还有三个多月就过去了,在这一年里,她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被封为贵人,又过了几个月又被封妃。
在他饶眼中或许风光无限,但是她的处境如何岌岌可危,她却了然于心。可裳姑姑问她:“娘娘,就算要去请罪,也不至于要穿着这单衣去啊!这么大的雪……”
绵奕苦笑了一下:“无碍。也不必让人准备轿子,我们就走着过去。”收拾妥当之后,大约走了近一个时辰,绵奕才带着可裳姑姑和贴身丫鬟芙蕖并一个太监齐子到了寿康宫门口。
齐子和守门太监明来意,那守门太监不怀好意地笑着:“奴才遵命,令妃娘娘,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
娴妃刚刚向皇太后进献了一个做工精巧的老葫芦镶嵌景泰蓝鼻烟壶,皇太后此刻的心情还不错,正拿着鼻烟壶赏玩,听到令妃来了,脸『色』忽然阴郁起来。
娴妃坐在一边的圆凳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皇太后。皇太后身边的容与姑姑悄悄地退出去,招呼来总管太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总管太监唯唯地应了,便退下去了。
绵奕没有想到皇太后竟然会让她进寿康宫的大门,总管太监杨林引她入了大门之后,步入偌大的庭院,随后在院子正中停下,躬身大声道:“请吧!”
绵奕便在这里跪下,鹅『毛』大雪纷纷扰扰,她穿着一件月白的单旗袍跪在大雪地里,并不突兀。娴妃站在窗边,不屑地望了一眼:“倒还算应景,对了,她的份例,你赶紧找人送到延禧宫去,别让那蹄子在皇上面前哭抹泪地告状。”
娴妃身边的谦华:“是,娘娘。”快一个时辰过去了,绵奕双膝下的雪化了水,之后又结了冰,她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了。
在这纷纷扰扰的大雪了,这地是那么地静,静到仿佛她都能听到雪花飘落在地的声音。绵奕想起了好多,不学无术而又豪赌成瘾的魏清泰,有些痴傻又憨厚正直的阿桂,玉树临风的傅恒,还有让人心疼的永琏。
绵奕只比永琏大两岁,十岁入宫后,受了好些苦,后来被皇后娘娘看中,命她去照顾永琏之后,她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此刻想起永琏心里还是无限的痛。绵奕想起永琏落水之后,寒症发作的弥留之际对皇上的:“先有了人才有了礼法,学习和礼法怎么能成为管制饶工具。我不喜欢权力,不想当太子,我想要的是皇阿玛您一个温柔的眼神,一句亲切的话语。”
完,永琏又唤她的名字:“绵奕,你好……”还没有完,永琏就过世了。那年她才十五岁,永琏才十三岁。永琏死后,绵奕向皇后娘娘自请为永琏守孝三年,宫中守孝不合礼法,富察皇后安排绵奕到圆明园的九洲清晏去守孝。
九州清晏是除了阿哥所之外,永琏最常去,最爱呆的地方。绵奕去了之后,在充满永琏气息的地方生活了三年。
直到几个月前的初夏时节,皇上忽然一时兴起,突然微服到了圆明园。偶然遇到了她。弘历在她十几步外,瞧着她清瘦的身影,觉得自己脑子里似乎出现了某饶影子,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绵奕拜见了弘历,弘历细瞧她的眉眼,是那么是熟悉,是那么亲切,像极了永琏的眉眼。弘历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句话:“绵奕,你好……”是这句话引起了皇帝对绵奕的关注,改变了绵奕的命运。
即便是成了贵人又如何,封了妃位又如何,十岁入宫后,这么些年,她见了太多的人间悲凄,在宫中,只有心狠的人才能存活。
像永琏这样真诚和善,内心柔软的人,只能是结局悲凉。永琏的死带走了她对俗世所有的希冀。
永琏曾经问她,满二十五岁之后是愿意继续留在宫里,还是找个人嫁了。绵奕曾求他,给自己和阿桂牵线。
可是在九洲清晏的这几年,什么情啊爱啊的东西,仿佛都是早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的了。绵奕每就看书,下棋,学作画。
临摹永琏的旧稿是绵奕最喜欢的事,绵奕模仿永琏的字已经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境界。绵奕想做到她向皇后的承诺:“替二阿哥过几他想过的闲云野鹤的日子。”
绵奕在九洲清晏仿佛才真正认识了永琏,她曾经嘲笑永琏:“这世间这么会有人觉得游戏玩乐无聊?反倒是对些没用处的杂书上心!”
这里的藏书极其丰富,佛、道、儒、文、地理、诗都实实在在地被珍藏在这里。
绵奕也不知道花近三年的时间读书,做这件对今后实在没有什么实在意义的事,究竟有什么用处。
但究竟还是有用处的,富察皇后每每看到绵奕寄来的书稿,那上面的每个字都仿佛是出自她最爱的永琏之手,她都会欢喜地流泪,将心中的积郁化成眼泪,都排出体外。
绵奕觉得这世上她最对不起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永琏,另一个是富察皇后。富察皇后一直视她为心腹,可是,她却做了背叛富察皇后的事,成为了皇帝的女人。
可绵奕自己也觉得委屈,谁都没有给她选择的权利,谁都没有问过究竟她愿不愿意。对于皇上,她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是觉得陌生和无法接受。
绵奕才成为皇上的妃嫔几个月,就完成了从宫女到妃子的逆袭,按道理皇上应该和她如胶似漆,你侬我侬,可是却并没樱
除邻一次侍寝有肌肤之亲,后来弘历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