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免礼吧!”太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快步上前扶起了皇后,笑道:“你有了身子,可得当心些,以后便免了这问安之礼!”
“是,谢皇额娘!”皇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无论太后往常对她是否心存芥蒂,起码近日来,太后对她是不错的,关怀备至,她肚子里怀的可是嫡亲的皇室血脉。
“纯妃也不必多礼,哀家瞧着你是快要生了,你可得多当心!”太后看向皇后身边的纯贵妃,笑道。
“是,臣妾谢太后娘娘!”纯贵妃宛然一笑,再过两月孩子便要出生了,她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太后又与娴贵妃说了两句话,便吩咐开戏。
一场戏还未曾听完,坐在皇后身边的和敬公主便起身跑到太后跟前,娇声道:“皇祖母,梨梨想永琪了,梨梨好久未曾见到永琪了!”
不远处的娴贵妃闻言,心中一紧,随即看向一脸喜意的愉妃,眸子里闪过一道戾气。
“公主,这才从行宫回来几日呢,公主便想五阿哥了!看来公主真是喜欢本宫的永琪!”娴贵妃笑道。
公主却不搭理她,轻轻摇晃着太后的手臂,娇声道:“皇祖母,我就要永琪,就要永琪!”
“好好好,哀家依了你,绿沫,去翊坤宫将五阿哥抱来!”太后看着和敬公主,眼中满是慈爱。
“是!”绿沫应了一声便领命而去。
众人又说笑了一会,怡嫔突然站起身有些唯唯诺诺到了太后跟前,屈膝颤声道:“太后娘娘,嫔妾有事请您做主!”
“又有何事?”太后眼中满是不耐烦,若不是碍于众人眼前,她倒是不想搭理怡嫔了。
“启禀太后娘娘,前几日,臣妾从行宫回到咸福宫后不久,秀贵人也被人从圆明园送了回来,不知为何,臣妾瞧着秀贵人有些不对劲,她一到夜里便又哭又嚎,弄得咸福宫不得安宁,昨日嫔妾好心请了太医去给她瞧瞧,岂料她竟然追着太医打,嫔妾瞧着她有些神志不清了!还请太后娘娘您下旨给她挪个地儿!”怡嫔似乎真的被吓到了,此时眼中还满是惊惧之色。
太后闻言,微微蹙眉,正欲开口,一旁的皇后也道:“太后娘娘,臣妾也听伺候在秀贵人身边的宫人说了,秀贵人……自打失了龙胎后便神志不清,一日胜过一日了!”
太后微微颔首,对一旁的太监马仁毅道:“你派人去给秀贵人挪个清净的地儿吧,别送去冷宫了,哀家瞧着她也怪可怜的。”
“是!”马仁毅立即去安排了。
怡嫔闻言,原本还有些惊惧的她,眼中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光芒,在座之人却无一人看见。
“谢太后娘娘!”怡嫔谢了恩,这才回到了她的座儿上。
咸福宫就在长春宫的后头,很近,马仁毅带着人一会功夫便到了。
自打上次拂柳的孩子死了一事被太后下旨隐瞒后,她身边的奴才们全被秘密处决了,此时伺候她的全是绿沫从内务府挑来的,个个被绿沫收买控制了,平日里对拂柳这个已疯疯癫癫的主子非打即骂,很是凶狠,宫里给的月例银子和例行的赏赐也被这几个奴才给瓜分了。
马仁毅刚刚带着人到了拂柳所住的配殿,便见两个宫女正拼命的抱着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拂柳往里拽,而一个小太监却一巴掌打在了拂柳脸上,这还不算完,紧接着便是拳打脚踢。
“反了你们!”马仁毅瞧见后,不由得怒吼了一声,吓的那小太监立即跪在了地上,那两个宫女也不敢再抱着拂柳了,立即放开了她。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主子也敢打,想死了!”马仁毅快步上前,厉声吼道。
“启禀公公……是……是小主想要往外头跑……奴婢们也是没有法子!”跪在地上的宫女颤声道。
“是……是啊!”动手打人的太监也急声道。
“主子再如何那也是主子,轮不到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教训,反了你们,来人,把他们给杂家送去辛者库做苦役!”马仁毅对身后的太监们吼道。
“是!”
“公公……您不能,奴才们是绿沫姑姑挑来伺候秀贵人的,还请公公您开恩!”
而此时,被打的匍匐在地的拂柳,听到“绿沫”二字时,眼中猛的爆出了精光,从地上爬起来便往外跑。
突然起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众人都微微怔了怔,随即才回过神来。
“公公,秀贵人她疯了,不能让她出去,会闹出大乱子的!”跪在地上的宫女急声道。
马仁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带着身边的几个太监追了上去。
拂柳出了咸福宫的宫门便拼命的往前跑,很快便将马仁毅等人甩在了身后,此刻的她,心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朕恨不得立即到慈宁宫,杀了绿沫为她死去的孩子报仇,也为她自个报仇。
当初孩子死后,绿沫告诉她,早就给她下了毒,她慢慢的会神志不清,变成一个疯子,可……兴许是老天爷眷顾吧,她虽然偶尔神志不清,却并未发疯,但是……绿沫从内务府安排到她身边的奴才们,却将她当疯子一般对待。
膳房送来的饭菜,这些奴才们都会先用了,将残羹剩饭留给她,内务府送来的月例银子和衣物全被这些奴才们给分了去,就连她所穿的衣衫也从不送去辛者库浆洗,也不打水给她梳洗,此刻的她浑身都发出臭味来了,这几个月来,她都快被折磨疯了,更可怕的是,这些奴才们闲来无事便会打骂她出气。
但是,她完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