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景年在来之前,也联系了胡家人,他让下人递了一封信给胡管家,让胡家按照市场价给自己准备好银两,否则就将手里的契约和别人交易,约在丑时自家后院的不远处茶楼里,时间在自己和张老爷交易之后。
这个茶楼是自己打理的,胡管家这天来得很准时,看得出他对景年手里的契约垂涎若渴的样子。
半夜外面的温度很低,屋檐挂着长长的冰条,像是水晶屋帘一样。屋里面也没有生任何炭火,只有刚泡好的一壶热茶水,旁边有一个铁壶,壶嘴热气腾腾的。
胡管家一路走过来,被冻的不行,一进门就自斟自饮了起来,一下子连喝几杯热茶水暖身。
“胡管家今天来的可是很准时呀!”景年一副埋怨的表情,想起前段时间自己是左求右跪也见不到他一面。
“景爷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要不是我给你大哥失这么一计,你也不会这么顺利的拿到景家这么多的财产呀,够你花几辈子的,你还得感谢我呢!”胡管家一副趋炎附势的样子,和往日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感谢?你不是从来不把我这种人看在眼里,我还得感谢你吗?”手里有了筹码,景年自是变得要身价。
“此一时彼一时,你看你出的价,都是我半个胡家所有的家当了,我可是求了我们老爷,变卖了不少家里值钱的东西,够诚意吧。”
“那也是你们应该给的,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往日里的那个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胡管家去哪儿了?”
“废话就不多说了,不是约我来买卖田地和店铺吗?要交易就先拿来看看,没有就别废话了。”胡管家有点不耐烦了。
“说诚意一下子就变脸了呀。”景年故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这个胡管家。
景年用大哥之前包裹的皮布很仔细的包裹着折叠好的契约,在胡管家面前非常小心翼翼的打开,如若珍宝似的,用手托着一张一张的展示给他看。
夜里灯光昏暗,胡管家根本没有看出契约是临摹的,在他眼里,景年只是一个唯利是图且目光短浅的小人,根本不会想到景年还会找人临摹,一心只放在数多少田亩,多少家店铺上,想到自己一下子能扩大胡家产业,迫不及待的高兴晕了头。
“好,这些我都要了,只是一下子没法拿出这么多现银给你,我现在只能拿出你给的价格的五成。”数完了契约上的所有铺子和田亩,胡管家开始打起压价的算盘。
“必须今晚按这个数,少一分不卖。”景年一口要价,用手比划着价格,他心里很清楚,胡家对自己家的铺子忌惮了很多年了。
“我们真的是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现银,要么事后给你再加一cd可以。”胡管家卑躬屈膝的恳求着。
“要不是你害死我大哥,我也不会面临被嫂嫂赶出去的困境,更不会变卖家产,你若拿不出,我自会找到拿得出的人。”反正真迹已经卖了,我就要你们倾其所有,景年心里默默的念着。
“那行,稍等等。”
“可以,不过我得说明一下,我出来的时候刚去过张老爷家,如果连契约和我都出事的话,你就等着做官司吧。”景年怕是胡管家耍什么阴谋,谋害自己夺取手里的契约,特意把张老爷也搬出来了。
“原来你和张老爷还谈过?”
“是的,我今天只和能立刻拿出全部现银的人谈,如果你也不能立刻拿出现银,我就委屈半价卖给张老爷,从此以后你也就再也别想得到景家这些地契财产了。”
“容不得一天时间?”
“容不得,我会尽早就要离开,这观山镇已经没有我容身之地了。”景年深叹了一口气。
“好!我要了!”很快,胡管家派人拿来了四箱现银,景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两,连夜打包了所有家当,带着一家妻儿,离开了景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