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在大哥离开之后,哭得特别伤心,祈求得到大哥的原谅,发誓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糊涂了,再也不碰赌桌上的东西了。
可是大哥走了,以后一家人的生计就成了大问题了,自己什么都不会,就算大嫂分了铺子,自己也不懂得怎么打理,而且大嫂貌似知道自己和胡家有来往,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再待在这个家了,为了孩子和妻子,他不得不做一个决定了,他决定试探下嫂子的态度,如果嫂子态度坚决要撕破脸赶他走,他决定将自己偷的产业什么都不留,如果嫂子念大哥的情分,打算主动分一些财产,他可能会留一些家产给她。
丧礼的第四天,大哥已经下葬了,来的宾客走的差不多了,天也快黑了,景年的妻子和孩子们都还没回去,他突然很冷静的蹲下来,对正跪坐在地上的嫂子丽珍说,“嫂子,你看大哥都已经去世了,往后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好打理家里的事务,不如把属于我的那份家产分一分,我这边要是打理的好,说不定还分你们母子一些,你看着宅子,你们也住不了太多,西院那边就给我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们母子,替大哥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五人。”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句句都很诚恳,但底气不足,在丽珍看来,这可能又是一场欺骗。
丽珍看都没有看一眼他,也没回复一句话,在那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的看着大哥的牌位。
他觉得大嫂是故意不想理自己,妻子和孩子都站在旁边,感觉自己有点下不了台面,所以故意表现的更加猖狂了。
“大哥现在走了,现在这个家我说的算,赶紧把大哥的东西交出来吧!”声音比之前的要大了,有点暴露本性的样子。
“你不要觉得不说话,就可以了,你不说话,我照样可以拿回我自己的那一份,说不定到时候我一分都不会给你留!”丽珍还是没有理会他。
“狠心的女人,丈夫走了,从始至终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真不知道我大哥怎么会娶了你这样命硬的女人。”景年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丽珍,瞬间惹怒了她,整个眼神一下子像燃起了一团火。
可能是跪太久了,膝盖有点麻木站不起来,她让弟弟扶自己站了起来,示意弟弟把自己的孩子带走,以免接下来大人们的争论吓着孩子。
“家产?你的那一份?好笑,这家里有你的家产吗?你的那一半早就被你输掉了,你现在住的那一半景宅也是你大哥从别人手里买来的,根本不属于你,现在的整个景宅没有一样东西是你景年的。”丽珍用轻蔑的语气回答道。
“大哥生前有说过,家产分我一半,我绝不会允许你一个人吞并的!”景年明显有点力不从心,因为他已经拿走了家里面所有的契约,只是没有找到家里藏的现银和最值钱的家宅地契在哪儿,在外人看来,他是那么的贪得无厌,实际上他就想嫂子开口,只要愿意主动分他一半财产,他便可能会改变心意,说不定会将自己偷来的契约放回去呢,可是这时候的嫂子完全是没有理智的,她心里早就将修文的死归于景年,所以他的假想一点可能性都没有了。
“虽不说你大哥从来没有跟我提过给你家产这事,更没有留下一字一句的纸文。现在你大哥尸骨未寒,你就开始吵着要分家,你就根本不配称是你大哥的兄弟!”丽珍甚是生气,用手指着丈夫的灵位,对着景年说。
“我并不是想侵吞家产,只是觉得家里家业那么大,你一个妇道人家也担不起,你只要分一半给我,我定会好好的努力做好,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的。”这些话看似非常诚恳,可是在丽珍眼里全是骗局。
“我不会像你大哥那样轻易的相信你,我们也不需要你的照顾,不要在这装可怜兮兮的,别人不懂,我还看不出你的把戏吗?”
丽珍想起修文生前和自己讲的那些话,让自己时刻提防着景年,保全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