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凰大骇,惊退了两步,等看清了那人的脸,她手抚着砰砰直跳的胸口长出一口气。
子衿眯着眼看她,眼神里别有一番玩味……
鸣凰不说话,眼神与他对峙……
他拿过她手中的小弩:“连这东西都准备了,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母亲真是放纵了你!”
他抓起她的手,她奋力要甩开,却只是徒劳。
子衿嘴角带着一丝戏谑:“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拉手,何必呢?”
鸣凰又羞又气:“你怎么这么无赖?”
子衿冷笑道:“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是正人君子?”
他拉着她就往外走,鸣凰抗拒道:“放开,你干什么?”
子衿道:“尽管喊,夜深人静,让所有人都听见。”
鸣凰乖乖闭嘴了,任由他扯到他的帐篷中。
子襢大概刚睡醒,懵懵懂懂看着两个人拉拉扯扯进来了……
鸣凰愤怒地甩开子衿的手,指着子襢吼道:“子襢,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子襢满脸冤屈:“我没说,真没说,骗你变王八。”
子衿脸一沉:“滚回去!”
子襢嘟哝道:“长兄,你可别做傻事。你也要谨言慎行……”
看子衿瞪他,一溜烟跑了。
子衿嘴角带着冷笑:“我请你都不来,怎么自己来了?”
鸣凰气鼓鼓地,不理他。
子衿眼神满含嘲弄:“病了一个冬天,刚好一些,就起早贪黑练功夫,不仅打听清明大祭的详细事宜,还在养心别苑练习夜捉活人,就是为今晚做准备吧?”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鸣凰有些窘迫,她气忿忿道:“你监视我?”
子衿一把抓住鸣凰手腕,从她袖口抽出匕首,在眼前一晃:“一个总带着刀子的女人我可不敢放心,尤其是你。”
鸣凰要夺匕首,子衿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鸣凰娇声道:“哎呀,疼死了!”
子衿手松了一些,但仍将她牢牢控制:“少耍花样,鬼丫头!你的蚕丝绕,我还真是领教了。”
鸣凰泄气,不打算反抗了。
子衿松开手:“我警告你,不准打什么鬼主意,你根本接近不了她;即便你侥幸得手也跑不出去。”
“落到你手里,我本没打算活命!可也说不准,我死了,也可能还是一桩大买卖!”
他端起她秀气的下巴,眼神幽幽:“这大买卖你压根儿做不成!你以为顺道把我拉上去,我就能给你垫背?死丫头,你的心就这么狠?”
他的眼睛像一口深潭,鸣凰觉得自己快要淹死在里边了,她一摆头,挣脱他的手。
子衿轻斥道:“一命换一命,这买卖亏大了,你简直要笨死了!”
鸣凰幽幽道:“亏什么,命贱不如草,能换她一命,值了!”
子衿良久才道:“命贱不贱,你说了不算!”
他看看匕首上的圆玉,满口的不屑:“这是元韬送你的那把匕首吧,曾经差点杀了木昆。扔了吧!它没大用。”说着随手就要扔掉。
鸣凰一把夺过来,想着这么多天的准备被眼前这个人瞬间化为乌有,她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但她不想在他面前流泪,她咬牙忍着,还是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
子衿心中不忍,语气缓和了许多:“报仇有很多种方式,玉石俱焚是万不得已的最后一步。你冰雪聪明,应该用智慧去做事,而不是冲动!”
“我就是一个孤身弱女子,没有公子那样的赫赫威风!”
子衿骂道:“倔得要死!”
鸣凰知道自己今晚什么也做不了,她又气又恨:“我要回家!”
子衿脸上带了一丝笑意:“回家?这么晚了怎么回?今晚就住在这里,明天夜暗送你回去。”
“不,我今晚就回去,这里全是男人,不方便!”她很执拗。
子衿语气很坚定:“不用犟了,子时已过,你就躺这里睡一会儿,我去巡营,不妨碍你的。”
鸣凰眼珠子一转,这人让她不高兴,她就要气气他,不知道他生气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玩,她赌气道:“我要如厕,你这里不方便,怎么办?”
子衿一愣,他从未带过年轻的女眷,大概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问题。
鸣凰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他:“公子,怎么办啊?要不你送我回去吧!”
子衿脸上冷了一冷:“小丫头,你不许耍花样!”
鸣凰低头嘟哝道:“人有三急,不分男女的,这种事耍什么花样!”
子衿哼了一声道:“多事!跟我走。”
两人出了帐子,苍穹如墨,几颗星星分外明亮。
守在门口的夜暗要跟上,子衿冲他摇摇手,二人朝营地外走去。
夜色深而寒凉,离营地不远,子衿站住:“这里吧,别跑远,小心草丛里边有野物虫子。”
鸣凰道:“你走远一些。”
子衿只好走到远远的地方,等了好一会儿,终于不耐烦道:“该走了。”
没人应声,子衿又问:“好了吗?”还没人答应。
他走近灌木丛,喊了几声,哪里还有什么动静!
他自知上当,却又放心不下,附近搜索一回,懊恼地回去了。
夜暗很奇怪,两个人一起出去,怎么一前一后回来了?
子衿挑帘进帐,鸣凰挑衅地看着他:“子衿将军,这营盘并非固若金汤,我能出去,也能回来!”
子衿冷冷地盯着她,慢慢地,那眼神变得邪魅……
鸣凰心知不好,正欲逃开,子衿突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