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的冰融化了;柳条憋出一个个芽包包;地面松软了,土地下有许多小尖尖准备出芽了。
鸣凰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也同府里这一帮子年轻人有说有笑了。养心别苑里,美丽的姑娘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这群年轻家卫总会看着她失了神,常常被冰魄笑骂得红了脸,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秋先生意味深长地对子衿道:“春来花满枝,小子当努力!”
子衿道:“花落谁家花自知,不劳后生费力气。”
秋先生哼了一声别过身去,
夜暗偷偷一笑道:“公子,夫人让属下们没事陪小姐习武练剑,说一来讨小姐高兴,二来让小姐身体尽快康复。属下觉得有必要向公子请示一下。”
秋先生道:“这事还请示?好姑娘看着就赏心悦目,比总冷着脸的傻小子好看!老头子也去看看,让他一个人呆着吧!”
养心别苑里出现少有的热闹:夜暗与鸣凰比试剑术,居然输了!
输了一局,大家以为是夜暗故意让着鸣凰的,是讨她高兴的,可是连输两局,大家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鸣凰小姐的身段柔软地有些怪异,夜暗的剑明明已经控制了她,而她就像若有若无的细丝一样逃离了剑锋,最后一记扫腿,夜暗便趴了!
“好——”大家齐声喝彩,秋先生高兴之余还不忘挖苦几句:“夜暗,你可是公子亲自调教的,不能装败,不能给公子丢脸!”
夜暗不服还要再战,杜若夫人拦住了:“今天就到这儿,她身体还虚着呢,玩儿一会儿就算了。”
杜若夫人和秋先生走了,这群年轻人无拘无束,练拳比箭做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夜暗夜沉是这群家卫的师傅和领头人,夜暗因为输了剑很没面子。
夜雾终于逮着一个耍笑他的机会:“夜暗哥,这功夫不行吧!清明大祭您别去了,让我们去!”
小草问:“什么是清明大祭?”
夜雾道:“清明节,皇帝带领文武百官皇子皇孙祭祖陵,可热闹了!往年都是夜暗哥陪着公子的,今年该轮我们了。”
鸣凰问道:“你们去干什么?”
夜雾很兴奋:“当然是警戒护卫了,皇帝陛下但凡出京,必定是咱家公子的护卫!您不知道公子可威风了,小姐您见了就知道了!”
鸣凰的脸又冷下来:“护卫而已!身体是站着,心里却是跪着。长得好,不过是为皇帝装点门面罢了!”说着,收剑入鞘,转身走了,留下夜雾和夜暗面面相觑……
秋先生对子衿不主动追求鸣凰十分不满意,便幸灾乐祸对子衿道:“那丫头真是少见的巾帼啊,竟然把夜暗给制服了,嘿,好!好!”
子衿无动于衷,秋先生笑着走了。
等夜暗回来的时候,子衿问:“你是怎么败的?”
夜暗不敢隐瞒,原原本本讲了他与鸣凰比剑的详细过程,最后道:“鸣凰小姐躲剑的招式怪异,身体柔软地出奇,总在关键时候逃开。公子,她跟木昆首领比剑时,也是在木昆首领的剑要触碰到她的身体的时候,她灵巧逃脱的。”
子衿道:“蚕丝柔身功,又叫蚕丝绕。适合从孩子时练起的一种功夫,逃生是很不错的,她竟然用来进攻。”
夜暗很不服气:“可有破解的办法?”
“破解的方法就是躲开她!”子衿看他一脸的困惑,“柔至极,若水。如果不想沾上水,就只能躲开。”
夜暗闹闹后脑勺,悄悄问夜雾:“什么意思?”
夜雾摇摇头:“不知道,公子跟小姐一样,说话难懂。”
子衿问:“她说什么了?”
“她说……”夜雾嗫嚅着,终究没敢说出来。
子衿竟然有了浓浓的好奇心:“说!”
夜雾眼睛看着地面,机械地鹦鹉学舌:“护卫而已!身体是站着,心里却是跪着。长得好,不过是为皇帝装点门面罢了!”
两个人偷觑主人,子衿口角居然带上一丝隐约的笑意:“好!”
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个“好”是什么意思。
回到房中,鸣凰呆坐在床上,暗自盘算,她想密谋一件大事。但在做这件大事之前,她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做好充足的准备工作。
鸣凰交代小草:“去打听一下今天晚上谁值夜,我去抓个夜哨,练练本事。”
小草一会儿就跑回来了:“小姐,今晚夜沉哥值夜。”
鸣凰笑道:“夜沉比夜暗要稳,功夫也很扎实,不好对付,先拿他练练手。”
暮色四合,如雾如纱。
小桥上四盏风灯,照着迷蒙的夜,一个黑色身影快速越过小桥,藏身在闻香阁附近的树丛中。
闻香阁是全院最高的地方,又建在前后宅之间,相当于养心别苑的哨楼,所以巡夜的家卫必定要到这个地方查看全院的情况。
她耐心等待。
有脚步声传来,很轻很实在,每一步都很从容,的确是夜沉。
她屏息凝神,等待脚步声一步步走近,再走近……
一个瘦高的身影从她眼前走过去了,她一跃而起,袭击夜沉的后背……
风声骤至,对方急侧身,来不及抽出长剑,用鞘抵挡鸣凰。
几招之后,鸣凰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他不像是夜沉!
虽然身形相似,但对方披风下穿的是素色衣服,这不是家卫们的青衣。
打斗闪身之间,那熟悉的香气飘入鸣凰鼻中,她顿时傻了……
这是她最不想见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