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沉小星又补充道:“他和默颖才是男女朋友吧!”
“谁?谢梓阳和默颖吗?”李想坏坏地打趣道。
“别给我装傻,说的是谁你比我清楚!”
“是不是男女朋友,我不敢妄下断言,不过默颖对浩海真的很好。两家大人也走动得很频繁,默颖的爷爷行走江湖三十年,这几个月却特地上门为浩海妈妈调理身体。”
“……”
李想的嘴还像机关枪一样不停的说着,可是沉小星无心再听下去,果断打断他的话问道:“阿姨身体怎么了,还特地去家里上门调理?”
“啊?你还不知道啊!说起来也真是可怜,阿姨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得了那种病呢?”说起阿姨,李想的语气也带着丝丝忧伤。
“赶紧说,别在这里给我卖关子,这是多么严肃的事情啊!”沉小星有点不耐烦了。
“是,是俗称癌后的脑胶质瘤!去年发现时已经是晚期了,这几天阿姨感觉头痛恶心的尤其厉害,昨天又住院了。”李想说着默默低下了头。
沉小星似是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言语。她突然有点后悔这段时间与浩海就这么僵着,忽略了他的一举一动。如果是晚期的话,阿姨剩下的时间就不多了吧,那么没有妈妈陪伴的他的青春期该是怎样叛逆地度过啊!
她体会过失去至亲的痛,所以她曾痛过的痛,她不想让他也痛着,可是这样的事情又有谁能左右得了呢?
说到浩海的妈妈,他们两个都无心再打球,收拾了衣物各自回家了。
周六的清晨,沉小星早早到果蔬店包了个果篮,又去花店买了一大束鲜花,向李想问好了病房号,就直奔d城人民医院。
沉小星刚踏进医院的一瞬间,就感到有些不舒服。自从那次爸爸在那个小城市的医院去世后,她就对医院产生了莫名的恐惧,她感觉医院就是病痛与死亡的代名词。
她胆胆怯怯地上了电梯,又胆胆怯怯地下了电梯,在神经外科的住院部找寻着那个房间。
当她来到9086房间的门前时,从门上的透明玻璃里看到了他的妈妈,那个会做西点的他的妈妈,也是会亲切地握着她的手说话的他的妈妈。如今,她似是消瘦了许多,头发也稀疏了些许。她无力地躺在床上,浩海的爸爸就坐在她床前的小凳子上为她剥鸡蛋……
沉小星轻轻地敲了敲门,浩海的爸爸闻声抬头,看到了门外的她,招手示意她进去。
那是一个a级的单人病房。房间与刚刚她路过的普通病房不同,淡绿色的窗帘,蓝色的床单,粉色的衣柜,还有瓶子里插着的鲜花,都将这个房间衬托得生机勃勃,唯独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如纸。
原本面向窗子躺着的浩海妈妈,听到有人来了,翻了个身,一见是沉小星,马上支撑着坐了起来。她面带微笑让沉小星坐下。
放下果篮和鲜花,沉小星有点歉疚地对浩海妈妈说:“对不起,阿姨,我刚知道……”
浩海的妈妈还是像那次一样拉着她的手说道:
“来了就好,阿姨一直惦记着你,问海你最近怎么样,他每次都是支支吾吾的。”
浩海妈妈顿了顿似是有些顾虑地说:“海的心思重,有什么事宁愿埋在心里也不说出来,所以,小星啊,他如果是欺负了你,你就来告诉阿姨。如果我不……也可以告诉叔叔……”
听了这样沉重的话,沉小星低下了头,正要说什么,房间的门却开了。只见默颖拿着一个大大的保温盒轻车熟路地走进来,浩海就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