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这等淫贼多说无益。待捉了你送去官府就是。”
那人一听,出手明显更加快了!眼看着楚留香就要赢了,他突然大喝一声,伸手猛地一抓自己的头发,竟将整个梳理整齐的长发都拽了下来,露出一颗圆光程亮的大光头!——竟然是个和尚!
“香帅停手!”那人喊道,“我早就不是cǎi_huā贼了!——早在日前,就加入了恒山派做了和尚,法号‘不可不戒’,想你在江湖上,应该也听说过我之前的名号,万里独行田伯光!”
楚留香哪怕是使用暴力的时候,都是一种优雅的暴力。他微微一笑:“和尚,也不一定都是吃斋念佛的好人。既是和尚还出来犯戒,那就更该打了。”
拿和尚的名头出来唬人,
童鞋,妙僧无花了解一下。
楚则站了起来。他已经听够了这人的废话,准备动手直接绑了。
香帅喊道:“慢!”又哭笑不得,“我就是怕你出手才出来的。不过一次没什么人看见的石观音,就被武林传成了那样!——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尽量自己少出手吧。唤我来就行!”
这人似乎一直以为自己是南海鲛人来着。
门口又有人敲门。
楚则绕过打斗中的两人去开门,门吱呀的一开,门外站着一脸忧心忡忡的掌柜:“哎呀这位客官,能否叫这二位侠士换个地方切磋呢?我这小店经营的本就不善,若是再打坏了点什么东西,回去必定挨我那家中母大虫的打骂!那可就要了我的老命”一抬头,看见楚则的脸,目光微微一滞。
又来一个。
楚则道:“你是谁?来找我的,还是找我的药的。”
那人似乎极为不解:“客官何出此言?小人是本店的掌柜啊。”
楚则不语。
那人见楚则目光坚定,便也不再强装下去,嘻嘻一笑撕了面具,露出一张青春的少年面孔来:“你如何认出我是假扮的?”
楚则道:“在住房登记时,掌柜曾见过我一面。”怎么可能再露出这种被刷新审美观的神情。
就像你遇到了一颗你从未见过的瑰丽宝石。见过了一次之后,宝石虽让你重新定义了何为瑰丽,却也不会再是从未见过的了。
那人哈哈大笑:“原来如此!你果然如陆小鸡说的那样,是个好看又有趣的人。”他朝楚则眨了眨眼,“既然你是陆小鸡的朋友,那我也不好什么都不告诉你就来占你的便宜。我叫司空摘星,江湖人称‘偷王之王’。这次过来,是要取走你的一件宝贝的。”
室内传来咚的一声。没有了佩刀的田伯光最终仍不是香帅的对手。如今被点了穴道死鱼般躺在地上。
香帅唇角带笑的看了过来:“偷王之王?”
“冲哥。”任盈盈拉住男人的衣袖,一双眉眼仿佛拢了团烟雾,看起来担忧又哀愁极了,“你可是因为东方不败的死,在伤心?”
令狐冲叹息了声。停下来脚步。
从盈盈这个方向,只能看见这个男人的侧脸。这个一向潇洒的人,如今似乎也被某种情绪缠绕上了,他的眼望着高不见底的崖下,沉默了许久:“如果东方不败还活着,我一定得去见他一面。”
“为何?冲哥你难道后悔杀他了?”
令狐冲摇了摇头:“他夺权、弄势,勃勃野心、天下皆知。我不会后悔杀了一个这样有野心的人。只是现在想来,能坐上魔教教主之位的,哪个不是有野心的人呢。”
半柱香之前,任我行还叫着他做好女婿,然后和他大谈特谈称霸武林的计划!
重坐了教主之位后,如何灭少林、杀武当、剿灭五岳剑派
——这与之前的东方不败,又有何种差别?
令狐冲道:“如果他要还活着,我定然要跟他谢罪。”
任盈盈抚了抚他的背,那双手温柔极了:“是因为我爹的原因?我们不必理他就是了。”
“不是。”令狐冲摇头,“是我不该折辱于他。我若早些认识他是何样的人,就不会说出那句‘老旦’来侮辱他。可惜我在上这黑木崖之前,对这等英雄竟都是道听途说。只道他是阉人,却不知他也敢爱敢恨、武功高强,令我敬佩。——可我这次却已枉做了次小人了。以四敌一本就胜之不武,何况最后竟是以威胁他之所爱之人来达到的胜利。我”
任盈盈抓住了他的手:“冲哥,你不必自责了。以多对少若是在比武之中自然是不应该的。可在生死关头,不是他死,便是我们死。他们到底是和曲洋、刘正风不一样的。”
令狐冲与任盈盈缓缓的往山下走去,令狐冲经历了人生种种,却从未有哪次让他觉得猜透过一刻人心。
孰为正?孰为邪?
东方不败纵身一跃的场景仍在眼前,任我行与他的密探话语也萦萦在耳。
所以当任我行派来的人追上他们,来报东方不败死而复生打上会宴厅时,他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用实际是以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复这人的。
盈盈有些担忧的望着他,令狐冲愣了许久,方哈哈大笑!
“这才对!”俊朗的男人眼中,终于重新散发出光彩来,“我们之间总该有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试才对!”
毫不犹豫的转身!几个跳跃,消失在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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