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随时可以进行空间跳跃了。
中午,他在酒楼吃饭,一个面熟的碧色眼睛男人找了过来:“楚先生,神候请您前去一叙。”
“我答应的事可以做到。”楚则道,“叙话就不必了。”
“有关江南花家,”他道,“先生真的不过去吗?”
楚则望着他,眼前的男人有一双与众人截然不同的碧色眸子。他听了这句话,本以为这人在威胁他,可看到了他的眼睛,他就知道他误会了。
这人的眼睛虽然凌厉,却透彻单纯,大概真的是在陈述这件事情。
跟着冷血来到六扇门,果不其然又看见了那位年轻的皇帝。他身边依旧是没有带任何内侍,穿着便服,独自一人坐在院子的石桌旁,手拿一柄折扇,竟有些孤寂的味道。
挥推众人,院中只剩下楚则与帝王两人。“坐。”帝王朝他亲切的笑了笑,甚至亲自给他斟了一杯酒,“今夜月圆,不知怎的,就想找人说说话了。”
楚则坐下,安静的看着面前的那杯酒。
陛下叹了一声:“朕生长在深宫,未尝知哀也,未尝知忧也,未尝知劳也,未尝知惧也,未尝知危也。未尝知江湖也。朕常听人说,人即是江湖。不求甚解。”
楚则来到这个世界后,助手一边收集此世信息,他便一边在脑中过了一遍。虽不太深记,但也知道这是《荀子》中的一句。
他答:“庶人者为水。人聚则水深,自成江湖。”
“江湖水深。”陛下闻言一笑,“若小舟行驶到了水深的地方,又该如何保证安稳呢?”
楚则抬眼:“不知陛下坐过船没有?”
“昔日江南巡游,坐过一次画舫。”
“那陛下就该知道,天下的船,最怕的地方不是深水,而是浅滩。”
皇帝愣了片刻,哈哈大笑。又渐渐收了笑声,对月叹息道:“先生果然才思敏捷。只可惜不是我朝之人,否则考取科举,一朝得中,便是造福万民的大好事。”
“陛下厚爱。”
“咦?——朕倒突然想起来了,”皇帝突然道,“你是花家认的义子。真算起来,你也算是半个本朝之人。”
总算进入正题了。
“这儿只有我们两个,”皇帝收起了扇子,与手心敲了敲,“你说什么话都不会被第三个人听见。”
不。楚则心道,别以为那么多暗卫藏在暗处他没有看到便是不知情。在助手的扫描下,那些人的位置可是暴露的一清二楚。
“陛下想问什么?”楚则直言。
年轻的帝王一笑,也不再绕话,道:“花家,可有反意?”
“并无。”楚则回答的很快,也很坚定。
“你信花满楼?——可花家可不只是花满楼在做主。”
楚则道:“我信花满楼。无论如何,他一定会选择走保护家人的那条路。且他无论是否掌权,他都可以说服所有人相信他的判断。所以花家,最不可能反。”
“那无争山庄呢?”
“以前可能还会有些危险。但当今的少庄主解决了最大的心结,能让他偏执的东西消失了。且如今距他双眼复明的时间太近,新的世界还未看够,短时间内都不会有太大的举动。”
“为何朕越看你,越觉得高深莫测?”帝王笑道,“似乎从来没有什么事能够打乱先生的心境。不知道今晚那救人的药,先生可准备好了?”
楚则没有说出掉包衣服的事,只道:“早已准备好了。只是现在时间就快到了,我还要赶去”
“不必。”皇帝笑眯眯的,“你跟着朕回宫便行,剩下的,朕的四大名捕会安排好一切。——他们这几日,也是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