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转过头来瞧了杂毛小道一眼,只见他面无表情,嘴角在上翘,似乎在冷笑着。
我们万万没有想到,吴临一竟然如此老奸巨猾,竟然准备了这么一套说辞。
不过我并没有放弃这一次揭穿吴临一的机会,将肥虫子收回手上来,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逼问道:“好,姑且说是这个理由,但是我很想问一下吴老师你,之前发现你的时候,几乎每一具尸体,都被补刀了,唯独你,居然只是受了点小伤,昏迷过去,这是为什么?我怀疑那些同伴,都是为了给你混淆视听,才牺牲的,这一点,你能够跟我解释一下么?
听到了我的指责,吴临一的脸完全都变成了黑色。他环顾一下四周,声音开始变冷了,说陆左,我们之前是有过争论,但那都是因为工作,内部矛盾。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你不能够胡乱说话,我的问题,自然会有组织帮我澄清,你如果真的要有什么意见,可以向组织方面提出来,而不是在这里,凭空指责我。
听到吴临一这一口官腔,我正想继续反驳,旁边的王正一伸手拦住了我,说不要吵了,大难临头,还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老吴这么多年的工作,我们看在眼里,他不可能是叛徒的。
秀云和尚把我拉到一边,然后跟我低声说道:“陆左小友,你真的误会了,老吴跟鬼面袍哥会的仇怨,可是不共戴天——他的妻子,以前就是死在鬼面袍哥会的手上,你说说,他怎么会是鬼面袍哥会的人呢?”
我们这边正说着话,前去追击的战士有两个人跑了回来,说报告领导,敌人逃进了一扇石门里,我们进不去了,冯排长让大家一起过去瞧瞧。
秀云和尚出来打圆场,说好啦好啦,危难当头,我们不要再闹了,不是还有两个人没死么?我们前过去,一会儿盘问。说完,一番磨蹭,大家都准备往着前方走,我和杂毛小道返回刚才那出口处,那个被击晕的黑小子羽麒麟,竟然不见踪影。杂毛小道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说早知道弄死那个家伙就好了。
我们跟上了大部队,远远落在最后,他问我,说大和尚都说了什么?我说吴临一的老婆是被鬼面袍哥会害死的,天大的仇,不可能做内奸的。
杂毛小道点头,说哦,既然是如此,说不定我们真的误会他了。咦,你这什么表情?
我苦笑,说你大概是忘了,吴临一这老家伙,他可是一个老处男……
老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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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跟着人群的后面行走,绕过了几处转角,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扇嵌入岩壁里面的大门。
这大门高四米宽三米,上面雕着有一个面目丑恶的猪头怪人,衬托有古怪qín_shòu无数,有蟾蜍与桂树的满月,有手持节、身披羽衣的方士,交缠奔驰的双龙……雕工熟练,用线大胆,风格雄健,然而上面的纹路和斑纹,却将它给深深地出卖了。
此处,便是掩埋几千年,耶朗大联盟位于西方的地下祭殿——西祭殿。
历史是如此的神似,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