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得晚,足足追了一刻多钟,才勉强赶上大部队,有人过来与我们联络,在确认了身份之后,先前那个戴眼镜的中山装冲到了我们的面前来,一把抓住我的手,焦急地喊道:“首长,娄处长被吸到了山道下面的一个洞穴里面去了,你快去救救他吧!求求你了……”
我脑子有点儿反应不过来,翻手抓住他,确认了他没有攻击意图之后,这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讲仔细一点!”
那人一脸的泥土,鼻梁上的眼镜也碎了一块,一边哭泣,一边说道:“我们刚才在往回跑的时候,有人看到娄处长突然脚底一滑,就跌落到了山路下面去,喊了半天也没有回应,然后组织了十人小队下去察看,结果那些人也没有回来,后来我亲自带着人下了去,结果发现在下面有一个狭长的裂口,那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阵巨大强劲的回旋气流,好多人给吸到里面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了……”
那人似乎是娄处长的亲信,晓得我和娄处长刚才有些不对付,怕我不肯理会,几乎是半跪在我的面前,死死拉着我的大腿。
我皱着眉头,让他带我过去查看,那人领着我来到了一处斜角向下的山路前,我看见山道两旁有好多人都在这儿聚集,却没有人再奔逃了,而是都瞪着一双眼睛看我。
我站在山路上,眯着眼睛望下瞧去,但见黑乎乎的一团,树枝摇曳,不过还是能够看见在丛林掩映的下面,有一道狭长的石缝,在下面的山涧里。
我回头数了一数,瞧见周围这里大概还不到一百人,其余的要么走散了,要么就是死了,也有一部分留在了回路上,跟出发前的盛况根本就比不了,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我问了一句话,说到底有多少人被吸到里面去了?
“二十五个!”那个人毫不犹豫地回答,而我的眉头却直接皱了起来,沉声质问道:“为了救一个人,就损失了二十四个兄弟?”
那人没有理会我的质问,而是梗着脖子,固执地说道:“不抛弃,不放弃,这是我们队伍的原则!”
别人说这话,我倒是能够肃然起敬,然而现在听来却是那么的讽刺,我冷声笑了一下,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用视线在周围巡视一圈,下意识地问洪安国,说杨操呢,他不是跟着你的么?
洪安国一脸懊恼地说道:“他刚才也去了下面……”
我无语了,环视了一下周围,又担忧地朝着不断传来巨响的后方看了一眼,问杂毛小道:“老萧,阿普陀能胜么?”杂毛小道笑了笑,说不晓得,不过输不了。我表示明了,然后拿出了怀中的证件,朝着面前这一帮子人严肃说道:“娄处长现在生死未卜,我现在以此行最高职务的名义,命令所有人以洪安国为首,暂时撤离这里,在路边的通讯营地集合,至于下面失踪的人,则由我来接手,任何人如果有意见,现在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