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看这人的气度,知道不是个寻常江湖郎中,在加以听说他也在打听王夫之,不禁对此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于是便匆匆会过账,一路尾随那队清军而去。
这队清兵将那和尚押进了原来的衡州府衙,当前的清军最高统帅住地——十天前也是李定国的指挥所。少卿见府衙大门口戒备森严,便径自绕到后衙院墙外,觑个黑暗的角落一纵向跳上了院墙,尽管院也是内灯火通明,岗哨密布,不过这院墙的的布局结构对他来说已了如指掌,于是悄声飘落院内,隐藏在暗处仔细观察。这时只见一队清兵打着灯笼,簇拥着屯齐贝勒从卧房处来到大堂,大堂里随即灯火通明,而从大门进来的那队清兵也在得令后也押着和尚进了大堂。少卿觑个空子,一闪身来到大堂一侧的墙根处,施展壁虎游墙功悄没声息地上了大堂房顶。趁着大堂里人声嘈杂,少卿将瓦轻轻揭开几页,大堂里的情形便尽收眼底。
只见屯齐高坐堂上,众侍卫环侍身边,那和尚脖子上脖子上挂着链子,双手皆被锁着,兀自神情自若地站在堂下。屯齐挥了挥手,一面让那些押送的清兵给和尚松开链子,解去铁锁,一面装模作样地呵斥清兵道:“本帅叫你们好好去把大师请来,你等怎地不识好歹,居然如此虐待大师?”众清捕喏喏而退。
和尚看了屯齐一眼,平静道:“贫僧只是个卖药为生的穷和尚,并未触犯你们的任何禁忌,不知大人为何平白无故地将贫僧拘来,莫不是在你们那里,卖药看病也是违法犯禁?”
那屯齐摆了摆手,笑容可掬地步下堂来,站在和尚面前,一派和气地说道:“大师言重了,本帅曾有将令,对于普通百姓,决不无故骚扰,不过本帅知道你是谁,才叫手下去强行把你请来,否则本帅岂不是自犯军令?”
那和尚白了屯齐一眼,小声问道:“那你说贫僧是谁?”
屯齐哈哈大笑道:“本帅若连你是谁都没有搞清楚,就如此劳师动众地专程上门请一个卖药和尚,岂不叫天下人笑话?不过本帅还是希望大师能自报家门,这样大家说话就随和多了。”
那和尚白了屯齐一眼,不再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