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到了腊月,不久就是农历新年。

在程娉的细心医治和呵护下,楚箫的病好了个七七八八,下地行走已经不成问题。

“这怎的这么硬,菜刀都砸不动?!”斗篷帽盖住头顶,眼睫上还是落了些雪沫子,程娉手里拿着菜刀正蹲在千岁湖上砸冰。

天空飞飞扬扬飘着鹅毛雪,整个芳草院都笼罩在风雪中,屋檐上的冰棱子又变长变粗了,千岁湖的冰面上落了一层雪。

一块被清掉落雪的冰面上,程娉颇有威力的一菜刀砍下去,崩掉了几星冰粒子。对面的楚箫被这刽子手砍人头的砍法惊得上身后仰,才堪堪躲过了冰粒子的袭击。

“再多砍几下,你我就得掉进冰水里。”楚箫无奈地说。

“那要怎样砍?这冰又厚又硬的。”程娉道。

“要钻,这样……”楚箫接过程娉手里的菜刀,用刀尖在冰面上钻。

两人身后到岸边皓白的雪面上留了两串脚印,越来越浅,眼看要被飞雪淹没。

程娉替他拢了拢头上的斗篷帽,说:“这么冷的天,水里当真有鱼?”

“有,冬天的鱼吃起来才鲜嫩。”刀尖下面钻出了一个小坑。

快过年了,偶尔说起“年年有鱼”,程娉才知道楚箫爱吃鱼,然后两人就起了冰钓的心思,冒着风雪蹲到这里。

“既然箫郎爱吃鱼,那岂不是很会做,妾身还从未尝过箫郎的手艺。”

楚箫:“鱼好做,插根竹竿,放火炉上烤烤就好了。”

程娉闻言笑了:“箫郎可曾听过酸菜鱼、粉蒸鱼、香锅鱼……?”

楚箫愣了一愣:“不曾,莫不是我有口福了?”

“上回坛子里酿的酸菜估计好了,今天咱吃酸菜鱼。”程娉的声音响在漫天的飞雪里,响在某人的耳边。

楚箫蹲在地上钻冰,程娉站起来绕着楚箫转了一圈,放眼四顾,有些失望,这湖面上没有斜坡,不能滑冰。她原本是北方人,小时候经常跟着小伙伴滑冰,长大后在北京也经常跟人出去花式溜冰,溜冰技术绝对可以傲视这个朝代。

环境条件所限,平白少了一个显摆的技能。

“娉娘,快来看,凿穿了。”楚箫抬起头来说。许是干了体力活,身上热起来,脸和嘴唇多了丝红润。

程娉闻言正忙着赶过来,看到他的美颜恍了下神,就悲剧了。走在冰面上本来就要格外小心,被美色迷了神思的下场就是,摔倒在地,沿着光溜溜的冰面滑出去老远,一直到岸边才停下来。

一心想显摆花式溜冰技能的程娉秀了个花式摔跤!

摔倒在地的一刹那心里想的是:红颜祸水!

又在病秧子面前丢脸了!程娉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不想起来,天空白茫茫一片,六角形星芒状洁白剔透的雪花飘飘洒洒落下来,落到她的脸上,冰凉的触感。

“娉娘,有没有摔坏?怎的如此不小心!”

那张红颜祸水的脸出现在她的上方,看着她笑,黑发自斗篷帽内垂下来。

楚箫伸手去拉她:“快起来,地上凉。”

程娉伸手拉住那只手,猛然间用力,将人拉下来,翻身压到他身上。

“娉……”

楚箫一个词未说出口,就被人堵住了嘴巴,没头没脑亲得头晕脑胀。

嘴里的触感温热柔软芳香,就仿似上天给人类最大的恩赐。

意犹未尽地抬起头,程娉勾着他的头发说:“箫郎,我后背的鞭伤早就好了。”

提到这个,楚箫眼神闪烁,看向身边苍茫的雪幕,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程娉:“娉娘,先起来。”

在这个没有钓鱼竿什么都得自助的时代,一个枯树枝上绑了条绳子,绳子下端绑了个歪歪扭扭的小铁钩,一看便知出自程娉之手。原本用的是一根细树枝,看起来很轻巧,可是还没走到湖边,就不小心弄折了,才用了现在这个又粗又笨重但绝对保证结实的枯树枝。

冬天没挖到蚯蚓,鱼饵用的面条。放下去没多久,就上钩了。绳子动了下绷直了,楚箫快速挑起手里的粗树枝,钩子上挂了尾鳞片光溜溜的肥鱼,尾巴甩出的水花溅到了凑在冰窟窿边上看的程娉脸上,冰面下的水冒着丝丝寒气。

“两条就够了,改日想吃再过来钓。”程娉说。即便寒冬腊月,没有冰箱也容易坏,坏了就浪费了。

楚箫:“也好。”

两条鱼,程娉拿走一条去灶房做酸菜鱼了,楚箫拿着另一条在屋内炉火上烤。里面塞了块生姜,表面撒上盐巴,很快就“嗞嗞嗞”烤出了焦黄色。

炉火旁的蝴蝶兰过了最初的萎顿期,长得颇为茂盛,虽然还未开花,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会开花。

楚箫的目光扫过榻上大红色的衾被、几上铜镜旁的木梳、屋门处挂着的程娉的斗篷,看到窗外风雪潇潇。

如若能一辈子如此偏安一隅多好,就怕这只是他偷来的黄粱一梦。

午饭就两个菜,一个酸菜鱼和一个烤鱼。楚箫难得吃了两碗饭,对这道他从来没有吃过的菜赞不绝口。

“从来不知鱼还有这种做法,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娉娘这手艺自何处学来?”

“箫郎这烤鱼也是不错的,外焦里嫩,箫郎这手艺自何处学来?”

被夸奖,楚箫很是开怀:“自是熟能生巧,比之娉娘的酸菜鱼还是差远了。”

程娉边收拾两人的碗筷边说:“好吃就行,妾身以后日日给你做好吃的。以前府里的老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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