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还是知道的,这些想法只能够藏在心里,哪怕私底下面对董卓李儒也不会说出来。
王允也看到了李儒,毕竟同朝为官,他也打了个招呼:“李亭侯……”喊的是李儒的封衔,意思是现在是在平常的场合,否则就该喊官位了。
李儒也喊了一声“王公”,以示对于前辈的尊重。
董卓哈哈大笑道:“瞧你们文人那股酸劲,某最讨厌的便是这一套。哈哈哈,看这站在门口谈像什么话,进去大家都进去吧……”这口气,倒好像他变成这儿的主人了一样。
王允却没有丝毫介意的样子,只是笑呵呵的将两人引进了府里。
将董卓迎进了府里,在内堂分别入座,董卓自然是居主位,王允在下首第一位,李儒则是第二位。
刚一坐下,王允便道:“上次寿宴之事乃是允的疏忽,没有先向相国解释,以至于相国误会了,实是允之过也,今特请相国前来,也是在道歉之外,专门请相国一次。”
董卓点头,“其实某现在也不喜欢那些热闹,子师此举正和我的心意。”
说话间王允已经命人送上了酒菜来,董卓、王允和李儒三人各自一人一坐一案,王允先倒上一杯,举杯就向董卓相邀道:“允在这儿先干为敬,相国请便了。”说完他真就一杯干完,干净利落。
王允一个文人都这么干脆,董卓自然不会婆婆妈妈,也是笑着干完一杯,只有李儒是轻抿了一口,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这种时候他并不会随便开口说话,完全可以将他当做是一个透明人不用顾忌。
喝了几口酒,吃了几个小菜,自然是没有那种宴会的热闹气氛,可是聊天的气氛却不知不觉热了起来,王允这时突然问道:“相国上次允寿宴送来的那份贺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儒心中一动,侧耳倾听,董卓则脸色微僵,不过也只是一会儿他就笑了,虽然笑得似乎有些尴尬和不自然,眼神不经意扫了李儒一眼,对王允道:“那贺礼怎么了,子师不喜?”
王允道:“怎么会,相国所送贺礼,便是一份心意,允何尝会不喜,只是有些不明白而已。”
董卓大手一挥道:“有何不明,直说便是了,这样端得让人不喜。”
王允应诺,然后道:“允所不明在于,为何相国这礼盒之中,居然空无一物?”
董卓笑着反问道:“子师当真不知?”
王允道:“其实允倒是在接到礼盒的时候,便在想里头是不是空无一物,也是从那时开始奇怪……”
“哦?”董卓有些好奇起来,“吾听那小黄门说,子师当时并没有打开礼盒,他也没有说,何以子师会知晓里面空无一物?”
王允道:“其实,允自己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礼盒,当把那礼盒拆空,放在手中掂量的感觉是一样的,所以允才有有此猜测。”
董卓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王允道:“好你个王子师,有一套、有一套……”
李儒沉默不语,不过看了王允一眼,心道若真是如此就好了。
董卓笑完,又问王允道:“那子师猜得到,我这是何意吗?”
王允皱了皱眉,半晌摇摇头,又引得董卓一阵大笑,继而才道:“哈哈,原来也有难倒你王子师的时候……嗯,其实某当时也只是有些气,气你王允寿宴怎么几乎请了满朝文武,却独独少了我董卓一人,所以也想要气气你,没想到反倒让你费神了。怎么,是不是想不到这事竟只是如此简单?”
王允苦笑道:“相国心思不可测,允怎敢妄自揣度,便是揣度,也揣度不到啊。”
董卓笑得更加开心爽朗,只不过身体太过肥胖,前仰后合的幅度不够,看不太出来,不过他一身肥肉却是在一颤一颤,让人感觉好像时刻要担心上面是不是随时会掉下几块肉下来。
王允又道:“其实不只是允一人,当时筵席上大家都有看到,相国一举一动都令众人瞩目,陡然郑重其事送来这么一个礼盒,众宾客也都是好奇,允见大家兴致勃勃,也就不愿忤逆众意,冒昧在众人面前将礼盒打开,还望相国见谅……”说着他却是站起来,竟然想要向董卓躬身欠礼。
董卓两手虚抬口中忙道:“哎,这点小事,我又怎么会怪你。那后来如何了?”
看起来现在王允倒成了讲故事的,董卓是听故事的了。
李儒在旁看的好笑,自家这岳父说瞎话也是很有一套啊,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只听王允继续说道:“众人看到这里面当真是空无一物,自然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相国实在是天威难测……”说到这儿他突然闭嘴,似乎觉得自己说到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
这却已经够了,董卓已经听得很高兴了,天威难测一向以来都是形容皇帝的话,皇帝贵为天子代天统治天下,皇帝之威便是天威,而他董卓不过一个权臣,何德何能称之为天威难测?
李儒在旁都微微变了脸色,心想着王子师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那就肯定是故意地,故意迷惑董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得不说,李儒一直都对王允保持着很大的警惕,而且事实也多次证明他这种警惕并不是凭空无由来的,只不过至今为止,他都没有抓到过王允明显的尾巴,没有证据,便连董卓也不相信,上一次会听他的,与其说是他对王允有所怀疑,倒不如说他就是为了满足一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