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被他吼得一愣, 长安下意识缩起脖子“我”
“你什么你”萧逸怒不可遏, 捏住她肩膀用力摇晃“你到底在想什么没听见他们呜嗷乱叫这么大动静都没反应, 死人都该吓活了, 你的耳朵是摆设吗”
耳垂突然被扯住,长安猛地神, 慌忙拍掉他手臂“你干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见她理直气壮, 毫无悔改之色, 萧逸气得眼前发晕,一连说了两个“混账”“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故意去送死吗”
虽然知道他本意是好的, 可这厮怪责得实在难听,长安忍不住怼道“我死不死干你何事”
话一出口,她就暗叫糟糕。此语实在有些伤人, 全赖这家伙一个劲的怨怨怨,连带她也跟着昏了头。
果然,萧逸闻此怒极,凶巴巴的瞪着眼, 若是腰间佩剑没被搜走,长安相信他绝对会一下劈过来。
烦躁的揉揉脸,她放缓声音“我的意思是”
“你说我多管闲事”
一字一顿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萧逸面色发青“陆长安, 你到底识不识好歹怪不得能遇上这事, 简直活该”
长安一向吃软不吃硬, 耳听他喋喋不休的越说越过分, 耐心终于告罄“我自己乐意活该, 关你屁事少在那假惺惺的挟恩图报”
“我”
“你你你什么你老子本就命不该绝,需要你来多管闲事狗拿耗子还想邀功,呸”
“你你可真是,混账”
一甩衣袖愤然起身,怒火郁气无处发泄,萧逸在柴房里急转两圈,恨不得把这四周的木板一脚踹碎。
萧鸿顺与苏玄参缩在角落里面面相觑,哪个都不敢在这当口去捋虎须黎平忧虑的拧着眉,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想劝慰却不敢吱声,表情很是纠结。
柴房之外,傅氏脸色微白,等到其中没了声息,方才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妾身无甚气力,刚刚不小心手滑萧公子,你还好吗没事吧”
听那话意,他似是救了个不知恩的女人。但无所谓,便是里面的全死光了也无妨,只要这位萧公子完好就行。
燕儿的夫君,是万万不能落下残疾的。
“我没事”萧逸站定脚步,语气很冲,他对这女疯子已经生了些厌恶“我们的事不劳您挂心,夫人请吧。”
秋菊在外臊得脸红,傅氏却似没听出他嫌恶般,刚要拎起个食盒从窗口送过去,忽然想到了什么“萧公子,那斧头于我们有大用,可否帮着递出来”
被她烦得不行,萧逸憋着气,不假思索的俯身拾起,用力一投,“嗖”的一下,这把凶器又从之前砸破的洞口飞了出去。
愣愣盯着这条抛物线,萧鸿顺“啊”的一惊“堂兄,你怎么给丢了我们可以拿它凿破柴房啊”
众人闻言一顿,前儿一直忙着吵架劝架看热闹,居然没人想到这茬。
懊恼的闭了下眼,萧逸深吸口气,调整好态度“夫人可否再把斧头借我一用”
“不可以。”傅氏毫不犹豫,笑吟吟的拒绝“我全听到了,你们想逃,这怎么行”
即便要走,也该与她的燕儿拜过天地再说。
她一直对自己释放出善意,不料绝得这么干脆,萧逸一噎,暗骂疯子的心思果真不可捉摸。
“柳平生抓来人后,一贯会饿几天。我特意给你们寻了吃食,且先将就一下”
窗子上的破洞不大,横过食盒的话,勉强能够通过。萧逸的个子高,伸臂一取一接,待把食盒放到地面后,其他几人全吞着口水凑了上来。
盖子揭开,第一层是满满当当的糙米饭,第二层是炖豆腐配着三根寡淡的青菜,底下塞着几个窝窝头,其间很稀有的夹了个紫薯馒头。
“就这些啊”萧鸿顺瞬间没了食欲“尚不如我们带的心呢”
话虽如此,他还是伸手抓向了卖相好的紫薯馒头。有的吃总比饿肚子强,逃跑也得要力气呢
“这也是你吃的”
手背“啪”的挨了一下,萧鸿顺吃痛缩,愤然瞪去,就见苏玄参垫着方丝帕,珍而重之的捏起那小馒头,颠颠去给了陆长安。
“什么东西”他不满的小声嘟囔“比父皇身边的福宝还狗腿”
福宝乃是个太监,苏玄参听他如此作比,也没搭理,径自把馒头递到长安跟前,温声道“陆姑娘,您也吃吧。”
长安并不太饿,刚又灌了一肚子气,不过对方一片好心,她也不便拒绝“谢谢你。”
嫉恨的咬了口窝头,萧鸿顺不忿,“拿我堂兄的东西做人情,心机男,哼”
“只是接下来罢了,怎么就变成你堂兄的了”三七看不惯他挤兑自家主子的嘚瑟样“再说公子又不是自己吃,有能耐你去陆姑娘嘴里抢啊”
“我又不是狗”萧鸿顺被他噎了一句,顿了片刻才低低反驳。接收到堂兄警告的目光,他悻悻的撇撇嘴,消停下来。
慢条斯理咬了口馒头,长安慢慢咀嚼着,微微一笑,平白觉得它美味了几分。
待他们吃完送出食盒,眼见夫人道过再见后听话的与自己离开,秋菊总算松了口气。
“您便安心待在院子里,小姐不是还要陪伴吗”她耐心的劝导“老爷关押这几个自有缘由,若他知道诶,您去哪儿”
“我去找他。”傅氏整整衣摆,“这不是要给燕儿配冥婚我得问个清楚。”
“您”
“你放心,我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安抚的拍拍秋菊手背,她便坚定的朝着去往书房的大路举步而去。
此时,柳来旺与杜宽恰巧商议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