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似笑非笑拿刀柄戳戳他脸, 长安戏谑的摇头“你这水准怕是当不了弟弟, 做我儿子还差不多。”
萧鸿顺闻此委屈的嘟嘴, 纠结半晌后, 居然当真唤道“干娘”
抽着唇角扭过头,萧逸在旁不忍直视。自己是他堂兄, 这家伙却管陆长安叫干娘, 算来算去, 他岂不成了人家的晚辈
混账东西,献媚也不打个草稿
被他嗲声嗲气的“干娘”激得浑身一凛, 长安恶寒“得了,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以后再不听话就把你扔进老鼠堆,肉乎乎软绵绵, 还会吱吱的叫”
“我错了再不敢求你别说了”萧鸿顺猛地一颤,胳膊上直冒鸡皮疙瘩“到青州我立刻滚蛋,绝对不再劳烦干娘,您就饶了我吧”
“你还叫上瘾了。”长安啼笑皆非, 松好他的绳子后,慢条斯理的拂拂衣袖,终于蹲到萧逸面前。
面无表情的与她对视, 萧逸语声冷漠“我绝不会叫你婶娘。”
“我看起来那么老”额角微跳, 长安换个姿势单手托腮“萧世子不是很厉害啧啧,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啊”
早知她不会放过这个嘲讽的机会, 萧逸冷脸望天, 不断自我催眠, 其他几人全是空气。
脸面什么的,遇到她后早不在了。
不忍的别过脸,黎平开口求情“杀人不过头地,陆姑娘何必非要如此”
“你是在怂恿我一刀宰了他”
“”
“萧世子,来求我啊”长安用刀背拍拍他脸“想要摆脱我自己做主,嗯”
嘴上说着“接下来的种种我全不会做主”,实际心里却介意得要死,他就知道这女人没那么大方,现在果然来翻旧账了
暗自腹诽着,萧逸狼狈的扭开头,灵机一动,祸水东引“都是小九提议的。”
“世子你不能不厚道”萧鸿顺立刻不甘的反驳“我个纨绔有什么能耐向来听你话了明明都是你的主意”
“”这时倒承认自己是纨绔,这个混蛋
“来,对我说好姐姐,求求你了”长安故意捏起嗓子“你不是生得美吗抛个媚眼什么的,说不定我一惊艳,心情好转就给你松绑了。”
萧逸的五官英挺凌厉,正是男子阳刚的俊美。平生头次被人说“美”,他的耳尖迅速泛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长安察言观色,见好便收“罢了罢了,我弟弟可没这么”
“好姐姐求求你了”
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的语音落定,柴房瞬时死寂。
落针可闻的寂静中,某些不安的因子蠢蠢欲动着发酵。
黎平和萧鸿顺瞠目结舌,活像白日见了鬼三七瞧得津津有味,只当自己在看大戏唯一正常的苏玄参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高傲模样,冷淡的靠着干草垛,也不知在发什么呆。
眼见大家全盯着自己,萧逸的羞耻度瞬间爆棚,恼羞成怒,正欲发火,柴房的木门却忽然被人“梆”“梆”的敲了几下“里面的人,安静些好吗”
萧鸿顺之前不停的干嚎,声音传出老远,傅氏生怕他吵到女儿,因此派秋菊来警告一番。
冲他们比个“嘘”的手势,长安挨着萧逸坐好,利索的套上麻绳“你是谁可是这柳府的管事”
她的声音故作娇嫩,尾音上扬,受惊一般的微微颤抖,旁侧的萧逸猝不及防,听得虎躯一震,险些手滑弄出些响声。
外间的秋菊也没料到柴房里居然有女人,“你是”
“我是京都来的,路过威虎县,哪成想就被抓了来”长安避重就轻,不等她答便主动反问“我要在这儿关多久你们柳家一贯如此行事”
秋菊本也无甚活计,又不想去面对神经质的夫人,此时遇到这“被吓坏”的女孩子,心生怜悯,干脆倚到门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
“我们柳府是威虎县首富,平日与杜知县关系极好”
“我是夫人身边的秋菊,自小伺候姑娘,谁知她突然没了”
“夫人伤心过度,神志不太清醒,非让我来打听姑爷”
大致弄懂了目前的处境,长安慢慢摩挲着下巴,总觉得情况不太妙。
能从个一贫如洗的无赖奋斗到如今颇有势力的无赖,柳来旺绝对不会是傻子。凭他的精明,轻易就该猜到等闲小贼不敢在街上撒那种谎,他们的身份八成没问题。
还有,知县杜宽明明去了村子查案,为何甫一来便急吼吼的来柳府
撇开这个不提,没意外的话,柳来旺定会把这事与他商量,可直到现在也没人来招呼他们这是打算做甚
至于傅氏,是悲伤得诡异。痛失独女的父母她见多了,却没一个如她一般,不哭不闹,每日与棺材说话,还要亲自去相看女婿
“哎呀,都这个时候了”无意识抬头望到天空,秋菊直起身子叹气“夫人还等着,我得了。”
“这么啊”长安随口应付“她不是让你去打听姑爷可有消息”
“我听大少爷院子里的丫鬟说,姑爷就选那假冒九皇子的小贼。”
“哦啊”
“啊”
长安和萧鸿顺同时惊呼,门外的秋菊静默几息后,马上反应过来“还有谁在”
也是她大意,明知那几个骗子也关在这儿,怎么会认为里面只有陆姑娘一个
下意识望来一眼,看到长安微微颔首,萧鸿顺才乖觉道“我就是那个冒充不对我就是当朝九皇子,才不是你说的骗子”
秋菊哼一声,不置可否“没了”
“一共六人。”萧鸿顺不耐“那个冥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