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的头,萧逸却在想着其他事“神仙庙附近应受神佛庇佑,怎么会闹鬼还有那玉兔娘娘”
玉兔娘娘兔子精,莫非这两只原为近亲
“如果我没猜错,神仙庙里供奉的便是你梦见的兔子精,除此之外再没其他。”
“可那是个妖”萧逸愕然“不都该供佛菩萨吗”
即便他从来不信佛,可这常识还是有的。
“每个地方风俗不同。”长安简单解释“尤其在乡村,不少人喜欢供奉邪神。比如我曾路过一个村子,那里每每举行婚事,娘在婚的前三天,都必须要住进当地神庙,等菩萨享用过后再与夫君行亲密之事似此,便是一尊邪神。”
“这些人是疯了吗”萧逸无语,竟然还把妻子当作祭品献上去
虽然知道那东西“享用”的方式肯定与人不同,但他还是难以接受。
“世人大都愚昧,见到个神通就当是佛祖显灵,其实他们很多人都不清楚自己到底供的是什么。”长安耸肩“何况,为了保证香火旺盛,邪神一般都非常灵,于求子求雨等方面格外精准。普通百姓不就是关注这儿事儿只要达成所愿,有几个还追究他正神邪神。”
与此相对,真正的佛菩萨很少会让人心想事成。即便显灵,他们也倾向于隐晦的化,进一步参透则要悟性机缘,不是哪个都有福分领受的。
眼见这巨型的好奇宝宝还想再问,长安先一步转移话题“我踩的那里,下面应该埋有死去举子的尸骨。”
“嗯”萧逸果然不再纠结“你怎么知道”
“他大概想向你伸冤。”长安微微一笑,并不正面答“你乃皇族,天生贵气,后来为帅,又染了杀伐之气,等闲鬼祟莫敢近身。而他你一直没看清他的脸,一是因为自身阳气足,本就不该见到污秽二却是他对你抱有一丝善意,并不想置你于死地。”
见过鬼的不少,大部分描述都是一袭白衣,却极少有人能说出它的长相,就是因为看清的几乎全都命不久矣。
要么遇见了专门索命的厉鬼,要么自身阳气运势实在低迷,本就寿数将近,否则除非是修行中人,正常的都应如萧逸般,只瞧见团模糊的面容。
此事本就玄乎,萧逸又只是个普通的红尘中人,再是感兴趣也无处着手,只能皱紧眉头一边苦思,一边理解她的意思。
“我猜,那兔子精修炼有成后,用些手段哄得村民为它建了土庙,享受香火供奉。但其后不知为何,十里村迁走,庙宇渐渐荒败,它断了香火,没了供奉,所以想要另寻他路”
“于是,便去附着了佩玉”萧逸皱眉“这东西到底要做甚”
竖起食指冲他摇了摇,长安提醒“别忘了,中间还夹着个冤死的举子若是能撬开这老伯的嘴便好了。”
“这个简单”萧逸淡笑,“由不得他,”
“诶”长安侧目“你待如何”
“自是捏个罪名,着人提审了。”萧逸奇怪的看着她“你只想着和和气气的好说好商量,可于这些小民而言,磨破了嘴皮子也抵不过官府的一句命令,何必去费那个精力”
早知她是如此打算,他一开始就不该隐瞒身份,结果眼下多了这些麻烦。
闭起眼眸揉揉额角,长安暗道自己的确是犯傻了。到底出身不同,她和萧逸完全就是两个思考模式。她认为各人平等,应该以礼服众萧逸却生来高高在上,理所当然觉得平民布衣就该为己所驱,凡事我明白不用你明白,只要听话的照办就好。
二人讨论了小半夜,商量好明日如何应对后,长安卷起仅有的一床被子沉沉睡去。萧逸不想躺在粗陋的泥地上,是以独个起身,拿着长剑来到了篱笆圈出的小院里。
不知何时,云破月出,皎洁的银辉倾洒而下,照得旷野透彻雪亮。
轻轻抚过龙纹剑鞘,萧逸“铿”的抽出长剑,不想它却寸寸尽断,本该凛冽的剑身此时也变得暗淡无光,与那废铁无异。
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呆怔几息后,他猛地转用力摇醒长安“过来过来,帮我看看,拜托”
“靠神经病啊”
揉着眼睛一把拍开他,长安不爽“老子是病人病人病人,想你美人儿痊愈就让我睡觉,不然以这状态,我是抓不住那兔子的”
萧逸哪还顾得上这些,见她抱着被子不肯撒手,干脆连人带被的一把卷成个筒,单手夹着去了院子。
猝不及防腾空而起,长安大脑的血液逆流,披散的长发垂落而下,一荡一荡,坠得整个人都有些晕“你大爷的萧逸,这是拥抱女人的正确姿势吗啊啊啊再不停我要吐了”
随手把她立在篱笆边,萧逸小心的捧过长剑“你看,它突然就全部断了”
晃晃脑袋定了神,长安不耐的凝眸细看“咦它的灵居然散了。”
“什么意思”
皱紧眉头组织着语言,她火气渐消,尽量委婉道“刚刚的梦里,你不是与兔子交过手吗现在看来,那并非梦,而是类似灵魂出窍的一种术法。一旦中招,你以为是虚妄的伤害就会反映到身体上,而且阳气也会变弱”
眼见他手捧残剑失魂落魄的可怜模样,长安扭头叹口气
“你这剑原本颇有灵性,虽然尚且够不上神兵,但能看出相伴多年,灵犀互通,与你的脾性极为相合。大概是觉出你有危险,所以它聚起那灵性,换得你灵台一线清明,侥幸避开此劫如此也算忠心护主,你不要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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