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故意住嘴卖关子,长安啼笑皆非,反倒镇定下心思,不再急迫。
等了半天没听她问,钱村长悻悻的干咳几声,“我们全好奇那风水先生说了什么,可无论怎么问,曾祖却就是不松口。后来复又搬家,乔迁至此,落户扎根,日子越过越好,大家渐渐便把这事忘了,直到太爷爷临终前”
探着身子打量过四周,确定无人在暗处偷听后,他敛容压低声音“他死前单叫了大儿子,也就是我爷爷进去,言道那风水先生姓陆,神机妙算,乃是一个神秘家族的族长。他在之前的地方,也就是现今的凶宅处埋了个不得了的东西,请我们钱家在旁候着,若是百年后遇见他的后辈,便告诉他,那东西是他这同族先祖埋的。”
意外的挑高眉,长安实在弄不清他指的是哪位先祖。陆氏一族因着窥探天机,寿命大都不长。百年时间,钱家传承三代,却足够她陆家传承四五代还有余。
至于“形貌昳丽”“仙气飘飘”这是他们的家族特色好吗根本不算特。
见她垂眸沉思,钱村长补充“这事干系重大,曾祖特别交代,钱家后辈必须代代相传,只临死前才能告诉儿子,每一代晓得的活人不许超过一个,宁可让这秘密失传,也绝不能告诉外姓人。这也是那陆姓先生千叮咛万嘱咐记挂的。”
狐疑的摸着下巴,长安左思右想先祖为何要如此谨慎破坏此处的风水做甚
不,不对,那时的大梁还没建国,龙脉未成,不存在龙尾一说,自然也就无所谓富贵
脑中似有一团乱麻,她想得头疼也没个结果,只觉得一切扑朔迷离,仿佛蒙着细纱,让人瞧不分明“可那东西不见了。”
“什么”
乍然听到这话,钱村长身子一抖,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比长安这个当事人还惊讶百倍“怎么会我钱家一直在这儿看着呢”
“近有没有可疑的人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细节”
虽然不清楚内里原委,但她隐隐感到此事不得轻忽,眼下可能有旁人窥得这秘密,怕是不妙。
“这个”钱村长苦思冥想,倒真发现些不算线索的线索“就在你们过来的前几天,村里来了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不过他只是沿途经过,午时留下讨了顿饭,好奇的听听凶宅的传说,太阳没落就离开了。我当时正坐在门口,眼睁睁看着他走得没影的。”
他私以为这人没可能,但近几个月来一直太平,也就这事算反常了。
“锦衣华服的贵公子”
这线索说了还不如不说,长安觉得整件事情乱了。
“当初那风水先生只让我们在此等着他后人,并没说得看守地底的物件儿,所以可怪不得我。”迅速撇干净自己,钱村长自觉不太地道,又安慰她“你先祖也没说非要后辈把那小龙挖出来,可能它无甚干系,你晓得这事情就行了。”
他们钱家为了这一句话,整整守了四代人。虽然这秘密无伤大雅,不影响日常的平静生活,但有这么个事儿堵在心头,终究如鲠在喉,偶尔夜半醒来,也会挂心。
这下,总算是舒坦了。
仔细的问了好几遍,确定这老头再无纰漏,说出了所有事情后,长安方才告辞出门。
室外,夜凉如水,圆月高悬。
仰头遥望漫天的星辉,她心底沉甸甸的,莫名生出种被控制的微妙感觉。
一切都掐得如此精密,她离开家族两赴京都路过凶宅发现端倪,冥冥中,仿佛一切全在掌控,看似无意,实则处处算计。
难道,这,就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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