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听得入了神。
虽然只是古人的故事,但因为关系到鉴宝天师,还有北斗七星的命运,张扬也很想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袁竹茹娓娓道来。
八大世家拒绝了朝廷的使臣,说并无此等高超技艺,叫他们另请良匠。
使臣回报康熙。
康熙大怒,说几个小小的江湖世家,也敢对抗朝廷?
他当即下旨,要将八大世家的人,全部抓起来。
当时重臣陈廷敬,乃文渊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他出班献言,平息康熙之怒,同时答应康熙,自己亲去说合八大世家,一定让他们修复曜变天目碗。
张扬心想,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康熙听了,说道,只要他们能修复此碗,或是制造出另一只曜变天目碗,那我就过往不咎,还赏赐黄金万两!
陈廷敬拿着破碗,来找鉴宝天师。
八大世家,以鉴宝天师为首,只要鉴宝天师应承了,此事才有了眉目。
不巧的是,鉴宝天师不在家,他似乎算到,朝廷不会如此善罢甘休,所以出门避祸了。
陈廷敬无奈之下,只能把北斗七星找来相商,讲了康熙的雷霆之怒,同时许下高官厚禄,并许黄金万两,要求七星传人,在三个月之内,复原碎碗,或是造出新的曜变天目盏。
当时的七星传人,迫于无奈,也为了自保,只能答应下来,一边进行修复工作,一边尝试制造曜变天目盏。
张扬听到这里,心想这版本很详细,但和我之前听说的,有些不一样啊!
但他没有打断袁竹茹的话,听她说下去。
令人失望的是,七星传人,合七人之力,废了上百窑的瓷器,浪费金钱无数,也没能制造出一只曜变天目碗。
张扬讶异的道:“那只碎碗呢?难道也这么难以修复吗?”
袁竹茹道:“那是1705年二月,康熙第五次南巡阅河回宫,发现宫闱丑闻,然后下旨,禁止太监和各宫女子认亲戚。听说,是某个妃子小产,而算其月份,肚子里的孩子,并非康熙所有,彼时,康熙正在南巡之中。所以,康熙十分震怒,之前十分宠幸这个妃子,听到消息后,不由得龙颜大怒,随手摔了东西,没想到,盛怒之下,竟然忘记,手中之物,乃是曜变天目盏!”
张扬愕然无语,宫闱之中,竟然乱成这个鬼样子!
袁竹茹一脸天真的道:“张扬哥哥,这些话,是我爷爷说给我听的,康熙的妃子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他为什么要禁止太监和宫女来往?太监又不能让他的妃子怀孕。”
张扬失笑道:“太监和宫女来往,就会私相授带,引领外面的男子进宫。”
袁竹茹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啊。”
张扬汗颜道:“你爷爷为什么让你传这些话?而不是让你哥哥来传?”
袁竹茹嘻嘻一笑:“因为我口齿伶俐,我哥性格内向,不太爱说话。”
这一点,张扬也看出来了,点了点头。
袁竹茹道:“当时,康熙在最盛怒的时候,将手中的曜变天目盏摔在地上,同时下令,将那个妃子打入冷宫。可怜那只曜变天目盏,碎成了无数小片。事后,太监宫女们,虽然尽力将碎片收拾起来,但因为碎得太厉害,所以百匠束手,都修复不了。”
张扬哦了一声:“原来如此。那康熙也太不讲道理了,自己摔成那个样子,还怪罪别人修复不了!”
袁竹茹笑道:“人家是皇帝啊,皇帝还用得着跟你讲道理吗?”
张扬哈哈一笑:“你说得对。不然,世人也不必拼死拼活,要当劳什子皇帝了。要的不就是一言九鼎,自己制定道理和规矩吗?”
袁竹茹轻轻拢了一下秀发,她是真正的豪门闺秀,一举一动,一举手一投足,无不显出大家风度,气质优雅动人,精致的俏脸上,不施粉黛,却自有一段风韵,犹如清莲出水,自然去雕饰。白里透红的瓜子脸蛋,晶莹如玉,没有一点瑕疵,俏丽不可方物。
张扬轻咳一声,说道:“后来呢?七星传人肯定也没能修好这只曜变天目盏吧?”
袁竹茹轻轻嗯了一声,美丽的大眼睛,像两轮朗月,乌黑发亮的眸子,闪闪发亮:“七星没能完成朝廷交待的任务,七家老小,连同三族人丁,一千多口人,全部被抓进京城,打下大狱!”
虽然隔了三百年,张扬还是感受到,当时那种紧张激烈的情况。
为了一只曜变天目盏!
康熙大帝,一怒之下,抓捕了一千多人!
七星传人,岂不是鸡飞狗跳,惶惶不可终日?
这简直是古玩界的一场浩劫!
如果这一千多人全部被问斩,那古玩界的传承,岂不是要倒退几百年?
张扬冷笑一声:“好大的皇威!”
袁竹茹幽幽一叹,说道:“陈廷敬等大臣求情,但康熙不听,执意要斩杀七星掌门,其余人全部发配宁古塔为奴!”
张扬本来激昂,但马上想到,七星传人,这不活得好好的吗?听说后来还在清廷当了官,可见,他们当时只是有惊无险!
于是,他马上平复心情,淡然问道:“怎么脱的险?”
袁竹茹道:“最为紧急的关头,鉴宝天师出现了,他求见康熙,说能修复那只碎碗。但条件是,放了所抓的一千多人,且不能再治他们的罪。”
张扬啊的一声:“他真的能修复?”
袁竹茹道:“康熙大喜过望,当即下令,放了七星族人。”
张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