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就是缘分,即使临近实习,只要有缘分,必然会相会。她与张凌同在一个班级,满打满算已经四年了,四年一个不短的时间,两人却从未发生过太过密切的交集,只知道班里有这么一号人,其余的则是学习生活中那些淡淡的过往。
可以这样说,他们俩如同生活在玻璃缸里的两条鱼,有时在各自的领域里游,有时在公共的领域里游,有时相迎而过,短暂逗留,有时只是游累之时,举目而望,对方会不经意的出现在各自的视线中,可依然淡若陌生人。都说鱼有七秒钟的记忆,过了七妙便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林薇与张凌四年的生活,仿佛就是如此,他们在彼此记忆里,都只留下短暂的回忆。
而如今却是另一番风景,其中一条鱼居然恢复了人的记忆,她不再只是七秒。
林薇,一个比较高冷的系花,这朵花真的很美,很香。花如果太美,不张扬也会招蜂引蝶,作为系里的一枝花,追求她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不说成千上万,那也能从学校南门排到北门。
可这系花却总以高冷而视,犹如传说中的冰山美人,绝世的容颜,却冷得逼人肺腑,别说谈话了,就是靠得太近,也会被凝结乃至凝固在空气里。
最重要的是,这美人来头好像不小,视金钱如粪土。海川市可是一线城市,这里的富家公子哥多得数不清,自然有人为了美女大撒金钱,什么名包,钻石,跑车等等,一系列名贵之物,像堆山似的送到她面前,人家却连看都不看。
要知道,当今社会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这方面钻,都希望嫁给富豪,进入豪门。林薇对这些东西,却如此冷淡,这说明不是她有病,就是人家根本不缺这些东西,也自然说明,她的来头着实不小。
作为有钱,自然也少不了权力。听说学校里的教导主任,三天两头去看她,生怕这枝花被人给伤了。想想看,能让教导主任这般态度,那背后的关系不言而喻。
而今,这个高冷的美人,却像铁树开了花,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吸引,这种感觉对于她来说很突然,甚至有些束手无策。
高冷了这么多年,原来自己还是有温度的。看着张凌,就如同一道暖流,流进了她的心扉。
情愫弥漫,她完全沉浸在凝视张凌的世界中,静静的,没有人打扰,就像一只小懒猫,趴在阳光沐浴下的窗台上,享受着暖暖的温度。
张凌将刺麻丢进旁侧的器皿里,上面还带着血滴,那架势如同一位医生,刚为伤者取出一颗子弹。
“好了,陈老师!我们可以缝合了。”
张凌丢掉刺麻后,迅速从桌子上拿起了针和线。
看到这一幕,众人下巴都快要惊掉了。
我去!什么情况?让他解剖,他还来劲了,居然还要主动缝合。
要知道,这缝合的困难程度,还真不亚于解剖。
对着一堆鲜肉,拿着针和线一阵缝合,这种场景想想都让人恶心。就这么个情况,这家伙居然主动请缨,我勒个去,他脑袋不是被驴给踢了吧。
众人难以理解,更难以接受。
林薇则俏脸微寒,之前的解剖,已经把她吓个半死了,眼下他还要缝合,最关键的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这张凌!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老师则一脸茫然的注视着张凌,这小子你什么意思啊?是故意招惹麻烦,还是在向自己炫耀本事?自己怎么看不透他呢?
就在陈老师疑惑不解的时候,张凌已经动起了手。
他的手指很长,很细,像一双女人的手,捏针的指法,轻缓柔慢,十分彰显女人的阴柔。而他缝合的技术,几乎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针一孔,线梭回还。
每一针挥持的力度,几乎都是一样的,密织的丝线,更是十分的匀称。他就像是一个裁剪铺的老师傅,或者绣花行里的大姑娘,手艺的娴熟,都是来自旷日持久的训练中。
然而,他却是个小伙子,弱冠的年纪,能有如此缝合的手法,别说海川市,就是放眼全国,那都是少有的。
看到这一幕,陈老师又是一阵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最拿手的就是内脏学,关于这门课,运用最多的则是手术。而手术离不开解剖,切割与缝合。这三要素,在手术中缺一不可。
十几年的手术生涯,奠定了自己一双慧眼,从张凌一开始的解剖,到取出胃底的刺麻,再到眼前的缝合。这一系列动作,可谓都是大手笔,没有长时间的磨炼,根本达不到这种水平。
而他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有如此长时间的磨炼?再说了,真要用学裁缝的方法,去练习做手术的技能,显然也达不到这种要求。你见过让裁缝师傅,去给病人做手术吗?
显然这个问题,是否定的。
陈老师的心情复杂,脑子就像是被人灌入了浆糊,怎么也想不通这些问题。其余的同学离得远,看不到这些,可他不一样,他站的位置几乎与张凌同位。
由于仓鼠胃部开的口子不是很大,张凌五六针就给搞定了。他剪断最后的尾线,又对旁边的陈老师说道:“陈老师,麻烦您把之前接的血拿过来。”
听到这话,陈老师才从发愣中回过神。
“你说什么?”
由于刚才处于愣神状态,只听到张凌说话,但却未听清楚他说的啥,为了弄明白,陈老师只能再问一遍。
然而,这一简单的问话,却让他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