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胧依然摇头,她不想再给容愉任何机会了。至于雨思说的那句“容愉要成为别人的新郎了”的那句话,雪胧听后,突然直起了身子,有些呆滞的看着雨思,然后淡漠的说”他不会的。他的心,决不允许他这么做。“
哭了一会,雪胧只觉得手背又疼又胀,她翻过手来,莹白的手背上,通红一片,三四个豆粒一样的水泡在她手上“不用让太医进来了,把柜子上的那个黑漆盒子拿来,里面有药和纱布。”
雪眬刚才一哭,肯定惊动了四玲,雪眬这一吩咐,四个人感觉排着队来给雪胧看伤。
晚上的时候,容恪回到府里,正式去劳军的日子随着旨意下来了,在三月初十。
容恪自然回府以后第一个把这个消息告诉雪眬,让她好去准备着。进到屋里,并不见雪眬,问了站在外面的铃铛才知道,雪眬从晌午起,一直在书房。
“给我们准备晚膳”说完,容恪不等铃铛回答,就上了楼上。
书房里,雪眬正专注的在纸上画着什么。她的右手烫伤了,但伤在手背,看她握笔有力的样子,好像并不影响她作画。
容恪推门的时候,察觉房间里十分的安静,什么也听不见,所以他小心的推来了门,但雪眬也听到了响动,雪眬还以为是玲玉她们。
“我说了,我不想吃饭。”雪眬沾了一点刚才的颜料,在涮笔池中轻轻点水,让颜色更加浅一点,这样好画阴影“这样不行,画出来容易晕色,你还不如先在调盘里调好颜色,在画在纸上。”
容恪走到雪眬的书桌前,拿起调色用的画笔,点了一点点水,调浅了雪眬刚才用的青荷色。
雪胧听见容恪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感觉摁住自己的画,然后想要卷起来。
“好好地画的,为什么弄皱了。”容恪低着头调好颜料,一侧头就看见雪眬正在毫无章法的卷着她画的那副画,有些地方还是半干,肯定会晕的到处都是。
“你,你让开。”雪眬越是慌张,纸越是卷不起来。
“怎么了?”容恪被雪眬推的一个踉跄。
“这幅画,我,我心神不宁画的,很不好看。不想给你看。”推开容恪后,总算是把画卷好,而且容恪并没有看到画,这让雪眬松了一口气。
“你的画技,我还不知道,我看看,丑成什么样子了,让你这么抗拒。”
“我心神不定的时候,总是喜欢画画,画的都是涂鸦之作。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雪胧试图岔开话题。
“你为什么心神不宁?”
“早起,没有睡好的原因。”
“说谎,你如果没睡好,眼下肯定会有乌青,可现在你眼下很干净。”
“你觉得我说谎,那我就说了吧,说吧,你来做什么?不是为了看我涂鸦的吧。”雪胧把画顺手放在了书桌下面的夹层里,可能是太紧张了,手一滑,没有卷严实的画,从雪眬手里脱落下来,画就这样展开了。
雪白的纸上,是一个青衣男子的背影,他似乎在回头,可是他并没有真的转过脸来,只是在那一头到腰的秀发挡着大半张脸,只露出额头。雪眬的这幅画,明明画的十分的好。
容恪弯腰捡起了那副画,半人高的画,他很轻易的举了起来。
那画中男子,就这样出现在了容恪的眼前。
雪眬除了衣服的填色,已经画好了所有的细节。
一旁写着一句诗“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容恪从画后歪着脑袋露出了头“这幅画和题词,诗不达意啊。”
“我,我说了是我乱画的。”说着雪胧从容恪手里抢过了那副画。
“你的画技,真的很不一般,那人物被你画的惟妙惟肖。”
“行了,别说我了,你这是,刚回来?”雪胧见容恪神色并没有什么差异,再看他身上,穿着的是早上走的那身盘锦黑暗纹的长衣,看来是刚从外面回来。
“恩,本来已经忙完了,下午的时候,父皇召我进宫,说了劳军的时间。是三月初十。”
“三月初十?这不就没有几天了?”
“恩,明天就三月初二了,还有八天的时间,你准备准备,到时候,大件的行李可以带在礼队那里,我们务必要轻装简行,十日内要到南边。”
“要那么赶吗?”
“去了南边以后,我要紧接着去西面。西面要悄悄地去,所以要快速的行动。”
“都是因为我,你本来似的打算直接先去西边的吧。”西边贪腐严重的事情,京城这边早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容恪这次出京劳军,也是为了一探西边的究竟。
“西边太过险恶,若是我自己,也不会毫无准备了解就冒进的,你不用担心。”
“西边是什么地方,你比我还要清楚,你这样只带着一对精卫,孤身前往,是不是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西边面对的敌人还不是一般可以用兵甲可以对抗的。我不想等我,等我以后即位了以后,有了牵绊走不开的时候,再去面对这么棘手的事情。”
“你现在可是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也是你的牵绊啊。”
“拿不到手的东西,永远不算数。”容恪冷冷一笑。
雪胧发现容恪说到西边那棘手的局面时,容恪止不住的,流露出一种嗜血的兴奋。
雪胧望着他眼里那一丝诡异的绿光,再看着手里这幅画,心底,突然寒透了。
容愉,怎么可能,是容恪的对手。
他们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