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中午,金城十里外,澹台鸿烨带着贺兰项月出送两国贵客,虽然已经离金城有一段距离,可是路两边还是挤满围观的百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里吧。”白黎率先说道。
澹台鸿烨拱手拜别:“但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有缘自会相见。”说着话还把眼瞟向项月,项月始终保持标准的微笑。澹台鸿烨也是面上笑容温和,心里却在嘀咕,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历?跟这么多人纠缠不清的。
王初元却不说话,依然头戴斗笠,能看出他朝着澹台鸿烨点头示意,然后就带着王维上马走了。项月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澹台鸿烨牵住她的手:“皇后,该回宫了。”
只是自从金朝皇帝大寿之后,金城内忽然就开始男风盛行。百姓只见过白黎,都道是因为白黎长得太好看导致。却只有那天在万寿殿上祝寿的百官知道,不是白黎的原因,白黎的美还是正常人的感觉,那个王初元,完全不食人间烟火,不管是男是女看了都会心动。那日只万寿殿一面,就让几乎所有官员都想试试男人的滋味。
所以现在金朝金城那种身材高挑瘦削的男子一时间特别抢手,半夜路上经常有长相俊美身材瘦削的男子失踪。澹台鸿烨也是一阵头疼,屡禁不止,便也懒得再去管,总归不出人命也就罢了。
眼看一个月又过去了,宫中依然是婉贵妃权势最大,玉妃却是最得圣宠,宝婕妤次之,明妃怀孕四个月已经显怀,太后跟皇后都很重视,几乎日日赏赐,澹台鸿烨也经常去看望。
前朝,那家男丁兴旺,短短时间已经有数个要职官员是那家人。柱亲王则是不断地转交权力,告老还乡的奏折已经呈上。这次难得唐丞相鼎力支持柱亲王的奏请,言柱亲王劳苦功高,然年事已高,边疆无战事,且同一时期的功勋将领们几乎都已经不在了,柱亲王也该休息了,请皇上准奏。
金史记载:天衍四年,尊先皇旨意,帝后完婚,柱亲王戎马一生,功勋无数,然已年近天命,旧疾时发,深感无力朝政,细心军务,移交圣上,特请免去一切职务封号,携妻带子,告老还乡,圣上不准。柱亲王一连三天朝上请辞,言辞恳切,丞相百官皆感柱亲王辛苦,齐向上奏请,圣上犹豫再三,最终准奏,去职,留号。
临别时,皇后亲自来送,许多官员也来相送,柱亲王很开心,带着王妃跟世子,只有一辆马车,行礼甚少,据说许多钱财已经捐给国库了。
“项月,你好好的,为父跟你娘亲也就放心了。”项月点点头,小声说道:“离开金城往北的重明镇,我的人接应你们出关,路上小心。”
王妃眼圈含泪的过来,想到要跟自己的女儿道别,可是项月只是淡淡的说:“王妃,若是真不舍得,就照顾好哥哥跟父亲吧。”柱亲王微微蹙眉,心下想:项月为什么独独对王妃如此?
贺兰城很不满自己妹妹对母亲的态度:“妹妹,我们就要走了,就不能跟母亲好好说话?”项月笑了笑:“哥哥保重,有缘再见,早日娶个嫂嫂才是正经。”贺兰城摆摆手,上了马车。柱亲王跟一干同僚拜别后,扶着王妃也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项月瞥了旁边的天儿一眼,天儿小声说:“放心,路上玄字号已经安排了。”
贺兰楼一行行至一片树林,时值晌午,于是便停下来。贺兰楼架起锅,贺兰城去捡了许多柴火回来,又去打水,王妃则从车上拿下食物,开始准备饭菜。
贺兰楼看她忙碌:“对不起,让你也跟着我受苦了。到了重名镇就好了,那里有项月给咱们安排的人,咱们一起去关外,远离这些朝廷纷争。”
王妃停下手里的活:“听说关外人烟稀少······”
“恩,人少才没有这么多纷纷扰扰。”
王妃笑笑:“是啊,咱们平安就好。”贺兰楼点点头。
郊外的粗茶淡饭自然不比王府的山珍海味,但是三个人吃的还是津津有味。只是吃完不久,三个人都昏睡过去。又过了一会,王妃睁开眼,过去推了推贺兰楼跟贺兰城,确定二人都已经深度昏迷以后,站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哨子,哨声划破天际。
过了大约一刻钟,只听许多脚步声靠近,窸窸窣窣,大约有二十人,皆是高手。
王妃正等的着急,听到声音,心便安下来,松了一口气。这是原本应该昏迷的贺兰楼却突然出声:“阿笙,你找的什么人来?”阿笙是王妃的乳名,贺兰楼已经很久没有叫过。
王妃惊恐的转过身,看到贺兰楼就站在她身后,再看贺兰城也睁开眼,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
王妃急忙解释:“不是的,我看你们都晕了,我想,我想找人来救我们。”
贺兰楼上前一步,“是吗?你不是一向足不出户吗,上哪找人?找什么人?”
王妃知道根本瞒不住,索性问道:“你们吃了药,为什么,为什么没事?”
贺兰城也站起来:“项月虽然是假的,但是她对我跟父亲都很好,唯独对你生分,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人不敬,她这是在暗示我们,也是在警告你,给你机会。”
贺兰楼感觉很心痛,他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亲人:“现在想来,当初项月失踪也是跟你有关吧?她那么乖,自小身份贵重,所以很注意自己的安全,若不是有信任的人引导也不会离开护卫跟城儿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