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被姥姥说服进屋学习去了。
我蹲在院子东面的简易棚下小心翼地烧着地锅,心里担心着姥姥再次找我的麻烦。
让我没想到的是姥姥却变得温和起来。
她走到灶台前掀开锅盖看了看,又到屋里取来大米开始淘了起来。
“唉,燕子啊!不要怪姥姥心狠,不疼你不爱你。”姥姥边淘米边说:“你要怪啊就怪你的命太硬了,知道吗?”
我看着一反常态的姥姥心里的紧张也缓解了一些。
我往锅底添着柴火默默地听着她的唠叨。
“你一出生就克死了你爹你娘,害的我们这个家鸡犬不宁的。我和你舅舅舅妈找了不少的风水师算命先生看过,他们都说原因出在你的身上。你就是扫把星转世,是你把晦气带到了我们家。有你在,我们家不会好,姥姥也舍不得丢弃你。所以啊你也只能够过这样的日子,唉,这就是你的命啊!”
我眨着眼睛听着不敢打断她的话,好担心她会随时暴怒痛打我一顿。
“燕子,其实每次姥姥打你骂你的时候,我的心也不好受,你毕竟是我的亲外孙女,你说我能不心疼吗?但是,我必须还的那样对你,因为那些大师先生们都说了,就得必须让你过猪狗般的生活,我们不能把你当人看,要不然你的扫把星的晦气就会无限扩张。我们家,我们这里的人甚至都会跟着你倒霉的。”
我看看有点面善的姥姥不仅大胆的轻轻地问:“姥姥,我知道我不好,是我给我们家带来了孬运。姥姥,那些算命的看宅子的就没有说有什么办法能够消除我身上的晦气吗?”
“哎,好的办法就是让你过猪狗般的生活。”
我无语的看着锅底下的火苗,心间对待那些算命先生和看阴阳宅的人恨透了。
我心间那股仇恨的火苗就像我眼前锅底的火苗一般燃烧着不停跳跃着。
姥姥开始忙活炒菜。
“姥姥,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怎么准备了这么多的菜啊?”
我看着摆在案板上的菜还是情不自禁的问了问。
“今天你舅舅又打钱来了,给你峰儿买了条鱼买了块肉。”
我看了看那鲜肉和那鱼儿不仅馋的咽了咽口水。
“这不是马上快过年了吗,你舅舅舅妈说了今年就不回来过年了,今年还是我们三人过。”
过年是我很盼望的好日子。
我期待着那一天,那天也许姥姥能够大发善心给我一块肉吃,给我买件新衣服穿。
在我记事的时候我就记得我没有穿过新衣服,从小都是穿我冷锋退下来的衣服。
记得是前一年我七岁的那年春节,姥姥大发善心给我买了一件新衣服。
我当时很是感激姥姥的恩德。
没想到,那件新衣服我只穿了两天,初二的时候我不小心把我舅妈的雪花膏的瓶子打碎了。
那个疯女人气急败坏的就扒下了我的新衣服。
“你这个扫把星疯圈了是不是,穿件新衣服就不是你了是不是?竟敢把我的雪花膏瓶子打碎,你是不是诚心的啊,我让你俊,让你疯!”
舅妈一边骂着我一边把我推开,随手拿起剪刀就恶狠狠的向我的新衣服下了黑手。
转眼间我的新衣服就成了碎片。
我蹲在地上忍着舅妈的毒打,嘴里嚎嚎大哭眼里却没有一滴眼泪。
姥姥当时看我撒泼就气愤地拿起一根小棍恶狠狠的开始抽打着我。
“滚出去,打了你舅妈的雪花膏你还有理了啊。哭什么哭啊,滚……”
七岁的我幼小的心灵承受着多大的伤害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我无助的走出了房间。
冷锋还在我的背后骂着:“你这个扫把星就该打,把我娘的雪花膏打碎了,你知道是多少钱买的吗你,你这个扫把星死在外面吧?”
我穿着单薄的衣裳委屈的走出了家门,那天我没有吃没有喝。
那次我几乎死在外面,我又冷又饿,晕倒在村头,发着烧,眼前一片模糊。
幸好还有一个有人性的大伯邻居不怕我这个扫把星给他带去晦气,他摸了摸我的头叹了一声气说着‘可怜的孩子’便把我抱起送到了我姥姥的家里。
也许就像人说的那样贱人苦命人命就会命硬三分,我的命也是那样。
我发着大烧没有人管我,没有人理我,第二天我竟然烧退了,好啦……
我是该感谢老天爷还是该诅咒老天爷啊。
既然让我活着,为什么让我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第一次穿新衣服的感觉,穿新衣服的变故,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现在姥姥切着肉又说快到春节了,我的心里幻想着今年舅舅舅妈不在家,姥姥是不是能够再次大发善心给我买一件新衣服呢。
“啪。”突然我的头上挨了一击:“哎呦。”
我疼得急忙抬手护住了头,同时看向恶狠狠的姥姥。
“死雨燕,想什么呢,我叫你你听不见啊?”姥姥骂着抬手又打了我一下。
“姥姥,我没有想什么……”
“快去把油盐酱醋拿来,我好做饭炒菜。”
“哎……”我答应着就慌张的起身去拿那些材料去了。
此时冷锋已经合上书本从他的窝里走了出来。
“燕子,我来帮你。”
“不要,我自己能够拿了。”
我答应着冷锋就慌张的向主房走去,只听身后的姥姥叫住了冷锋。
“锋儿来,让燕子自己去去,你看今天奶奶准备给你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