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伏念和张良等人的额头渐渐多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时撇一眼已经燃烧了大半的沉香,眼中满是焦急。
仅仅一道鸡兔同笼,便已经耗费了他们大半的时间,剩下四道题,看上去都非常简单,但能被这个称为“大秦第一公子”的扶苏拿出来,岂会是什么简单易懂的题目?
香,越来越短,伏念三人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不过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擦拭,只是不停的埋头在竹简堆中演算,答题。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蹊跷之处,李斯不慌了,开始悠哉悠哉的品着茶,大司命和赤练不知道怎么搞到了一起,两女躲在角落窃窃私语,卫庄则面无表情,心中则觉得自己复仇的希望越发渺茫。
反观儒家众门徒则如坐针毡,一个个抓耳挠腮,或是低头不停的演算,或是不时抱来一摞竹简开始查找资料。
儒家和帝国,两方势力泾渭分明,气氛截然不同。
…
不管儒家众人愿不愿意,沉香最终还是义无反顾的燃烧殆尽。
“时间到。”随着侍女的声音响起,伏念三人仿佛被抽干了浑身力气一般,不约而同的瘫软在了地上。
“来人,给三位当家看茶。”既然已经胜券在握,云世宝自然不会在去枉做小人的催促三人。
“不必了,扶苏公子,五道题我们已经尽数答出,还请公子过目。”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伏念三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除了鸡兔同笼那一道题之外,剩下的那四道他们皆采用了随缘大法,嗯,也就是东拼西凑似是而非的瞎蒙,因此,在说出尽数答出这句话时,伏念三人有些发虚。
“做出来了?”云世宝扫了一眼满地的竹简,抿了一口茶水,并没有动作。
“是我疏忽了,子房,你为公子念一下我们的答案吧。”见状,伏念面露了然,随即转身对着张良道。
他们三人平均每一个人验算答题都用了三四十卷竹简,这么多竹简混合在一起,混乱繁杂,除非答题之人自己,否则其他人很难从这堆竹简中找到相对应的答案。
“鸡兔同笼…故,鸡有23只,兔有12只…”
“公子以为然否?”张良将鸡兔同笼的答案公布了出来,声音响亮,底气很足,看样子,对他们演算出来的答案颇为自信。
“不错,三位不愧是齐鲁三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此题做出来,足以见三位算术之高明。”云世宝点了点头,拍手称赞。
“第二题,吾等认为日中之时远,日始出之时近…”
“第三题,两个铁球同时从相同高度落下,大球先落地…”
“第四题,天圆地方之说自古有之,此乃先贤之说,人知常情…”
“第五题,苹果落地而不是飘向天空…”
剩下四题,张良每说出一道题的答案,伏念和颜路两人便会下意识的看向云世宝,神色忐忑,仿佛期末考试之后等待老师公布成绩的小学生一般。
然而云世宝只是笑着看着张良,也不说话。
“三位都是人杰,然而除了第一道鸡兔同笼之题外,剩下四道题的答案皆是错误的…”待张良说出最后一道题的答案之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云世宝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含笑。
“什么?这不可能,你作弊…一定是在作弊…”
“对对,题是你出的,对于这种无解之题,答案是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
“就是,我们不服,有本事你将这些题的答案公布出来…”
…
听到云世宝的话,众人一片哗然,尤其是一众儒生,更是纷纷跳了出来,对云世宝的回答表示不满。
“都闭嘴。”见场面越来越混乱,大司命发出一声历呵,俏脸微寒。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一众儒生的嘈杂之声戛然而止。
“各位稍安勿躁,这题既然是本公子出的,本公子自然知道答案…”
“首先鸡兔同笼,我们假设笼中鸡的数量是x,兔的数量是y…”云世宝起身,手中变戏法一般多出了一把折扇。
“嘶…还有这种算法?”听完云世宝的叙述,张良和伏念等人不由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一大一小两个铁球从高处同时落下,两个铁球同时落地,这一点,各位可以自己去找两个铁球亲自试验一下,本公子不想多说…”
“至于剩下的三个问题,则可以统一归类到天文星象之学中…”云世宝一边扇着折扇,一边给一众土鳖进行科普教育。
…
一个时辰后,云世宝终于勉强让众人接受了脚下的土地是一个球体,两个铁球同时落地,太阳在初升时距离人们较远,在中午时距离人们较近等现代人尽皆知都常识。
“呼…公子学究天人,今日之论,足以开宗立派…”伏念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云世宝深深鞠了一躬。
见状,张良和颜路二人也纷纷有样学样。
说实话,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时辰,但对于大堂中的众人来说却相当于一个世纪般漫长。
在这一个时辰之内,除了云世宝之外,所有人都经历了世界观破碎,重组,在破碎,再重组多个循环,精神异常疲惫。
“不知公子可否方便告知令师是哪派高人?公子所学,又属哪个学派?”伏念满满求知欲的看着云世宝。
“本公子并无师傅,至于所属学派嘛…应该叫科学。”云世宝干咳了一声,淡淡的道。
“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