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桃夭直了腰杆走到老大爷背后,信手一挥撒下些许药粉。老大爷接连打了两三个喷嚏,还未看清自己身后是谁,便被鼻尖一股痒意折磨的够呛,略有些狼狈的背过身去,嘟囔着:“大冬天还有蚊子。”
桃夭听到笑了笑,小声说:“抱歉了老大爷。”
趁机一溜烟跑出去了。
岚正方进门,看着满屋子的金菊,正准备打开一箱,手指还没碰到便被一麻布袋子通天照了个干净,随后被人一脚踹在地上。他还未反应过来,嘴就被人堵上了。
呜咽着想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又黑一点都不看不得东西,一颗心也渐渐不安起来。
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动他?
麻布袋子是有缝隙的,陌笙动作很利索,一下子将瓶子里的药粉倒了个干干净净。岚正被呛的够呛,鼻子又痒又麻,难受的他想伸手去挠。
陌笙一脚踢在岚正小腿上,听得对方一声极为压抑的闷哼,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两个白色瓶子,手指挑开瓶塞,捏住岚正下颚,全部倒进嘴里。
那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粉进了口腔,岚正以为是毒药开始剧烈挣扎,又是踢腿,又是扭头。陌笙被闹的烦了,直接一掌披在了岚正脖颈。
麻布袋子里眼睛瞪的老大正准备打他的人究竟是谁的岚正,就这样瞪着两眼昏了过去。
麻利做好一切的陌笙收拾好自己留下的痕迹,拿出一根铁丝轻而易举撬开了门出去,又在外面锁上。
桃夭没有走远,就在后门不远处一颗桃花树下等着陌笙。
远远瞧见,桃夭便冲她招招手。
陌笙半跑过去,桃夭眨眨眼,道:“打人爽不爽?”
“……爽。”
“我再带你去打,好吗?”
“小姐……”陌笙有些犹豫:“你这是怎么了?”
自昨夜开始便是,行为反常不说,从前的小姐可是从来不会说要打谁的。
桃夭摸摸陌笙扎成马尾的头发,咬着牙道:“陌笙,你信我吗?”
“信。”
“现在有些事情还不能说,你若是信我便听我的。”桃夭捧住陌笙小脸在手掌里揉了揉。
她只需要陌笙信她就行,别的都无所谓。
陌笙郑重道:“好,陌笙都听小姐的。”
桃夭笑了:“乖。”
“小姐这样跟哄孩子似的,”陌笙瞥过头去,小脸却是红了。
桃夭这次出来便是要找岚正女儿岚雅,说起自己能和易水相识相爱中间还要多亏了岚雅从中兴风作浪。
身为从小便深受母亲所讲闺阁礼仪,她十五岁前几乎是没出家门的。岚正在府里是管家,岚雅为他女儿自然可以随意出入府中,那时她性子柔弱,娘亲时常要说待人宽厚大方,岚雅活泼装的单纯,借着许多理由从她这里搜刮不少东西。
现在想想她真想一巴掌呼在自己脸上,为从前那个愚蠢到近乎是傻子的自己打醒。
再后来在岚雅怂恿下自己跟着她出了府,说是要去她家看看,谁知这人半路就没影了。这是一条小巷,又偏僻又静,来了两个意图非礼她的老男人,她怕急了,哭成一团。恰在这时来烟雨城采购红花的易水经过,来了一段旷世奇缘的英雄救美将她从歹徒中救下,自后一见钟情,结成连理似乎也成了理所应当的事。
这么好个姑娘,她不好好回报她,都对不起自己白白给的她那些东西。
正是午时街上人正多,摆摊的,买菜的,卖人的数不尽数。
桃夭稍稍来到一家胭脂铺子,她记得上辈子岚雅大字不识两个却是异常喜欢胭脂这类。这家店铺是烟雨城最有名的,里面东西她去过一次,的确挺好,跟其他铺子不同,价格自是不用说,岚雅便是这里常客。
走了一路有些热,桃夭便想脱掉披在自己身上的大氅,陌笙在背后一把摁住她的手:“小姐,风寒还未痊愈。”
桃夭见这丫头神色严肃的紧只好作罢,乖乖紧了紧衣带:“我记得前几天我送了岚雅一枚发簪。”
陌笙想了想,说:“算不得送,岚雅说她要去见心爱男子没有可以带的出手的发簪,小姐这才借给她的。”
桃夭“嗯。”了声,细细算算也有小半月了,岚雅未在自己面前戴过,也未提过,约摸想和从前一样欺负自己脸皮子薄不好开口,时间长了就成了她自己的了。
团团手指,桃夭眨眨眼:“陌笙,我好看吗?”
陌笙也学着眨眨眼:“好看。”
桃挚,温虞样貌不俗,为他俩儿女自是不会差到哪里去。这点桃夭还是比较自信。
她正要迈开步子进去,身后却发出一声声层出不穷的惊呼声,接着便是马匹嘶鸣,脚步慌乱踏过。
桃夭回头看去,一只栓了牛皮鞭的马匹嘶吼着头,前面两只腿踏起,直勾勾向她脸奔来。身后牵着一辆轿子,轿子上无一人。
马匹正对着她,风呼过周围,她似乎都能闻到属于马儿身上脆脆的草香味道。
“姑娘,快生避开啊,马匹受惊了。”
原是马儿受惊途中将主人晃下,马车主人此刻正在后面一瘸一瘸追着,面上无比焦灼。
周围惊吓住了的围观百姓皆都避开视线,不忍看到等会血流成河悲惨情景。
“小姐。”陌笙反应过来跃过身去就要去拽桃夭。
桃夭握了握手,她来时为了以防遇到危险已经带了三根银针。正在她准备刺下去时,一抹白影从容飘过,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