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救我……娘……”柳氏屡屡都会被尖叫声的恶梦中惊醒过来,早已呼吸急速汗流浃背。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年断桥片段,桥中间裂开了个大窟窿,马车儿躲避不及半截车身掉进去了马儿和老林被缰绳缠住挂着悬在半空发出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车内人早以狼狈不堪,双手使劲捉住门框,静瑶吓得大哭“娘,我好害怕!”“别怕,捉紧了,很快就会没事的”
一阵晃荡,静瑶手一滑失去了重心引力,被飞了出去,缓缓坠落。
柳氏屡屡想起这一幕心口绞痛不已,翠竹闻声赶来,每隔两三天就会重演,她熟练的从小盒子里拿出药丸给她服下。舒缓半刻柳氏才得到片刻的平静!“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卯时刚过,夫人要不再睡会吧!”
柳氏看向窗外皎洁的月光,静瑶的身影若隐若现!眼泪不知觉的流出来了。
“夫人,老爷又写信来让您早些动身前往京阳一聚”
“我怕我一走,静瑶就不知道怎样找我们了”
“小姐,这么聪明一定会知道的”
“到现在我的静瑶已经有20岁了,是个大姑娘了”
“夫人,我陪你到小花园走走吧”刚出房门,一名小厮走过来说”薛明煕公子到了”
“薛明煕?”
“夫人你忘了他是父亲薛南卿,以前我们还在北充的时候,他就经常来跟小姐玩,现在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个御史大夫了”
“我想起来了,我们去瞧瞧”
“明煕来了”柳氏说
“师母,许久不见,您可还安好?”
“安好,安好,真的是许久不见了,现在长成个大人了”柳氏仔细地打量着薛明煕,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
“这次前来是奉师傅之命来接师母去京阳的”
“劳烦你了”
“师母严重了。”
“翠竹,快带明煕先到客房休息吧!”
“不用了师母,我习惯早起,况且这个点了我也睡不着,我想去这附近走走”
“好呀!我给你叫个下人去带路”
“我一个人就行了,不用麻烦!”
“那早去早回”
晨曦拉开了序幕,迎接阳光的到来,浚仪桥大街一天的喧闹即将开始!
摊位的小贩们吆喝声,络绎,显得大街热闹不凡,薛明煕观看着摊位上的琳琅的商品,单独在一个卖砚台的摊位上停留着,拿起心仪的砚台细心观看它独特性。街的尽头一阵吵杂声
“快捉住她,快点……”带头的彪型大汉张开粗矿的嗓音喊,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大汉正追着一名身材瘦弱的男子。
那名瘦弱男子跌跌撞撞的奔跑着,一下体力不支,脚一软,瘫倒在地。眼看就要追上来了,她慌乱当中捉起身旁的菜筐一个个扔向大汉们,菜散落一地,在前面大汉躲避之际她以最快的步伐离开。后面又追来了一名大汉,他迅间跳起,一个飞脚踹了那名瘦弱男子胸口一脚。
瘦弱男子飞出了一丈多远,盘在头顶头发一倾而泻,在薛明煕脚边停下,此时的她嘴角边有道血迹流出,她扯了扯薛明煕的衣角凄凌的说“求求你,救救我。”
他伸出单手一把拧起她,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轻松。动作之快来不及准备,腿一软,整个人往薛明熙身上一靠,被那双机警的眼睛一瞪,生生地又缩了回去。
“小子,让开,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大汉们张牙舞爪的说
“今天这闲事我就管定了”薛明煕瞪着锐利的眼睛看他们。大汉们故作镇定的摆起打架的阵势。瘦弱男子捂着胸口趁机逃离。
“住手”翠竹和几个小厮来到“赵五,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动手”
“是翠竹姑姑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别难为我们。”刚刚嚣张气焰减弱了一半。
“发生什么了”
“他放跑了小偷”
薛明煕无辜的说“我没放他跑,他已经跑的”
“要不是,你不拦着她能跑吗?”
“你们还费话什么,还不去追”翠竹大声命令他们,大汉们就像向着小偷逃跑方向追。
“薛公子,没事吧”
薛明明耸耸肩。“夫人担心你会迷路,特意让我们前来。”翠竹又说
“有劳姑姑了”薛明煕掏出银两买下了刚刚看中的砚台后就跟着翠竹回去了,被这么一闹,没兴致走下去了。
那名瘦弱的男子躲在大街角落的散落的鸡笼里。待大汉们都走了,她缓慢的走出来披肩散打发浑身上下都是泥沉还有鸡落下的鸡毛,活脱脱一个叫花子。胸口传来阵阵疼痛还有之前的旧伤,她试图弯着腰走,捂着胸口,可能疼痛就会减少。她沿着大街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一户大户人家门口,小厮们正往外搬东西,有一大木箱打开了盖子,里面有铺垫的被子,她整个人累得走不动了只想好好的在上面坐会儿,坐着坐着,脑袋昏昏沉沉晃晃悠悠卷缩的躺在里面,盖子自己砰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