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醒了,转身叫护士。医生护士一群人跑过来,做了各指标监测检查,好不容易就绪,就听一个男性声音说:醒了就放心了吧?还是以前的判断,中度脑震荡,除了些红伤,其他还算好。
她听着一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那张冷峻的脸又浮现在她眼前,她努力的看,这才看清竟是袁卫然。这次的面容上少了些凝重,露出一丝笑容来,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调侃着说:“还算命大。”
她这才知道在车祸现场晕过去的前一秒她拨通的竟是他的电话,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从来都不会错过。不知为何,看到是他仿佛全身都放松下来,不免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眼泪,眼里若有所思,终是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拿起棉签给她擦干了眼角。面色有些不悦地说:“哭什么?又没毁容!”
她轻轻吸吸鼻子,头还是疼,他用棉签沾了水,一点点抹到她嘴唇上,忽又柔声说:“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喝水,只能这样。”
她闭了闭眼睛表示同意。她想对他笑笑,以表谢意,但是她太乏了,她都不知道那个笑容有没有印在脸上就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迷迷糊糊的觉得是医生来查了房,有人来又有人走的,迷糊了些时候,当她再睁开眼,看到满屋的阳光透过明镜的窗子射进来,如金色的丝线,寸寸缕缕都新鲜灿烂。
她轻声咳了一下,一个人立马出现在她床头前,竟是张欣怡,一副惊喜的表情:“宝贝,你醒啦,你吓死我了!”
她可以笑了,微微对她笑着,张开嘴轻声地问:“我现在丑不丑?”
张欣怡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死丫头,什么时候了,还注意形象,还能好到哪里去?都包扎成猪头了!”
她稍表示惊恐,天!昨天她就是这个样子见袁卫然的吗?她转动了一下眼睛,视线在可见空间范围内扫描了一遍,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张欣怡了然她的意思,说:“找袁公子啊?一早走了,人家上午有重要会议要开,昨晚可是陪了你一晚上,不是,两晚上了。”
她微微弯了弯嘴唇,算是知道了。
张欣怡又用棉棒给她浸浸嘴巴,稍微喝了些水,说:“还是要注意,不要说话,医生要你安静为主,不许乱动,你现在这里有问题。”她用手指指了指脑袋。
她微微点头,闭目休息。
张欣怡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不知道袁公子打电话到咱们单位时,大家都惊呆了,我立马请假过来,看到你躺在这里把我吓了个半死。宝贝,心疼死我了。你都快被缠成蝉蛹了,好在医生说就是个中度脑震荡,我才放心。”
她听了微微笑着,表示知道了。
“又是人家袁公子救了你,这恩情你这辈子都还不完了!”听着张欣怡的絮絮叨叨,想起昨天刚醒来时看到的他的眼眸,那里分明还有一丝情愫在的,不免心里感激起来。
一连好几天袁卫然下班后就过来看她,有时早些,有事晚些。有时应酬后过来,她已睡下,他也会坐一会再走。
那天正好周末,她已好了大半,他一早过来,给她带来了家里熬的滋补汤,买了花。把汤煲递给她,说:“听说吃什么补什么,我专门让我们家的御用大厨煲的,你尝尝怎么样。”
她架不住年轻,身体回复的也快,这天一早就坐了起来,笑嘻嘻的接过汤煲罐子,打开盖子,一阵清香扑鼻,半点油腻感都没有,不禁咽了口水,抬头问:“是什么汤?”
他把昨天的花束扔到脚边的垃圾桶,又拿着花瓶到外边换新水。
她住的是特别护理病房,里外两间,里边是病人住,外边是小客厅,还有专门的厨房和卫生间。开始她还不知道,张欣怡问她这病房得多少钱,她才晓得这是特护用的,一般人根本住不上。
厨房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袁卫然微带低沉的声音从外边传来:“猪脑汤!”
她恨恨地看了外边一眼,说:“如此好的汤膳我不能独享啊,和你一起喝吧,有福同享嘛!”
半个多月来,每天见面也少了不是朋友的尴尬,逐渐恢复了熟悉感。她倒是满心感激,尽量表现出积极的心态来,而他有时就定定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像从她身上要思考出什么问题似的。
他走进来,把花插好,昨天是鸢尾,今天是太阳花,每天不重复,他还真是有心思挑选。
插好花,接过她手里的汤善,给她倒在碗里,尝尝温度,有点热,就用勺子轻轻搅着。
窗外阳光明媚,屋内阵阵花香。特护病房里上好的骨瓷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断断续续的充斥着整个空间,声声敲在她心上。
他坐到她床边,用勺子舀了汤,轻轻送到她嘴边,她有点羞涩,轻声说:“我自己来,”说完伸手要夺勺子。
他一抬胳膊挡住她的手,对她摇摇头,也不说话,继续用勺子舀汤送到她嘴里。
汤很好喝,滑而不腻,带点香菜的香气,她感激的喝着,眼睛湿润了起来。喝完给她搽了嘴,扶她躺下,把被子掖好,才转身收拾其他东西。
房间内温度适宜,仿佛春桃花开,因喝汤出了些汗,脸色红红的,看着袁卫然收拾卫生的身影,一件简单的巴宝莉经典衬衫,外加一件黑皮勾边羊绒马甲,休闲商务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