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和袁卫然联系,晓柕正全力以赴的做着新case,期间还和同事去湖北出了一趟差,再回来已经五月下旬。因七月份要硕士毕业答辩,下班便忙着查资料修改论文。其实和导师关系还算蛮不错,硕士就读的是母校,很多授课老师都是认识的,上次和导师通电话还说要继续读他博士,但老教授终是不同意了,电话里谆谆教导说:“晓柕,你还待嫁闺中呢,等你结了婚再来读我的博士吧。”
她则笑着说:“我不结婚不是更有时间和精力投入学习研究吗,怎么这么好条件的学生你都不要呢?”
教授语重心长道:“到了什么年龄就干什么样的事,不要逆着时间点做事,那样会辛苦,我们的人生需要拼搏,但是要以人为本,否则是笔墨倒置,人生不完整。”
知道导师是对她好,也就不再坚持了,是啊,人生到什么阶段就做什么样的事,已经不是一个人对她这么说了,二十七岁的年龄,的确应该好好的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她暗暗给自己定了计划,下半年,她的主要任务要放在相亲上。
晚上十点多,正在台灯下看论文集,电话却响了起来,她拿过手机,竟是袁卫然。接通电话,他的声音就在耳边道:“在忙什么呢?”声音慵懒,仿佛带着些漫不经心。
她听的心一跳,没想到是他,说:“没有做什么啊,在看论文呢,你有事?”本来觉得那顿饭后她还了债也就没有什么瓜葛了,不想他还记得她,还会打电话给她。
窗外的风轻柔柔地吹进窗内,吹着她软软的头发,头发已过肩,倒是该去理发店修理一下了。
那边说:“帮个忙吧?”
她想:她有什么可以帮他忙的,他们这个阶层的人都是无所不能的,但是也不好意思马上推脱,就问:“你倒先说说看,是什么事情。”
“这个周末陪我去参加个宴会,一个老人八十大寿。”
晓柕有点愣神,他这么多的女,怎么就想起来要她陪他参加宴会?她笑起来:“袁公子,我正看论文郁闷着呢,你这是要给我聊个笑话解闷是吧?”
“如果起到这样的效果,我觉得我的这个电话打得倒很有价值,不是玩笑啊,晓柕,周六晚上我来接你,需不需要我给你买晚礼服?”
袁卫然这么一说晓柕才觉得不是开玩笑,也谨慎的问:“真的假的?”
那边似乎也笑了,说:“真的,你喜欢什么样的晚礼服?”
“啊?”晓柕有点懵,说:“什么重要的宴会需要穿晚礼服啊?”
“是个朋友的奶奶过八十大寿,邀请一起去见老寿星。”
“别人不行吗?”
“我觉得你最合适。”
晓柕骑虎难下,推脱说:“我周六要去学校跟导师讨论论文的事,时间上不一定能行。”
那边的沉默了一会说:“说好了,到时候我来接你,论文的事以后再说吧,就算论文做不好也能让你毕业。”说完挂了电话。
她听着手机里挂断的电话盲音,愣了起来。
晓柕家里到是有件露肩晚礼服,是件玫瑰紫红色的,胸前坠着些花朵,花团锦簇的。那还是公司前年年会的时候,大家走红地毯时买的,当时将近仲秋节,又发了奖金,各个都兴奋的什么似的,院长说咱院的女士们各个赛西施,小伙子各个赛过潘安,今年年会我们就搞他个别出心裁。结果后勤部便搞了一个走红地毯节目,地点定在月华大酒店,那晚美女如云,男士彬彬,加上灯光和音乐,犹如明星们参加棕榈奖的颁奖晚会,热闹非凡。
她挽了发,化了妆,穿上礼服,登上一双银色的高跟鞋,拿了个银色的手包,下楼,出了大厅口,看到袁卫然的车已等在楼下。
看到晓柕出来,稍微化了妆,玫瑰紫红色抹胸齐膝的小晚礼服,衬着雪白的肌肤,眉目如画,亭亭玉立,笑意阑珊的站在那里瞧着他。他惊诧她的美丽,这个女孩子平时简单大方,装扮起来也是仪态万方,绝世芳华。他禁不住对着她吹了声口哨。
晓柕笑着上了车,问:“还行吗?我怕出丑。”
袁卫然向他竖起大拇指,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他里边穿了件丝绸衬衣,外边一身黑西装,有品味的很,颜色和她的晚礼服也真的很搭。
见他冒出句打油诗来,她笑得更加娇俏,说:“别扯了,我有点担心,你们这个阶层人的聚会我是从没参加过的,真怕给你出丑。”
袁卫然发动车说:“我们这个阶层聚会没有你想的那么恐怖,大家都很随意,不会给谁难堪,跟在我身边就好。”
车到了京南别墅区停下来,帮她开了车门。
他把胳膊撑开,意思让晓柕挽住。她对他笑笑,也知道这仅是个仪式,从容的挽了他的胳膊,进了院子。
进去才知道院子很大,因为将近盛夏,树木枝叶繁茂,两边的路灯和树上的灯饰把整个大院照的灯火通明。别墅是欧洲古堡风格,门口一边站着一个门童,脸上带着职业性笑容。在往里便是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边飘荡着悠扬的小提琴声,转眼看去,却是一个小型的乐队在角落里现场演奏。他们来的不算太早,厅里已经来了些客人,衣冠楚楚,馨香满怀,影影绰绰精致绝伦。侍者端着酒盘在人流中来回穿梭,随时供应着酒水。
她随他往里走,就见里边的大沙发上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