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好了老妈,我去三舅的屋子里,检查藤箱。幸好长生还算讲究,在我家院子里烧尸,而没有偷东西。估计他也不知道我三舅的厉害,箱子里都是宝物。
我把箱子重收拾好,塞到床底下,看着空空荡荡的后院,脑子里浮现出不沉道长焚尸的场景。
越想越是膈应,长生真不是个玩意,他是不是瞅我不顺眼故意报复呢。把他师父的尸体烧在我家后院,纯粹就是添恶心。
我在后院转了转,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大白天也感觉冷风津津。长生会不会压根就没超度,他师父的冤魂还在院子里。这要是三舅在就好了,肯定能知道怎么事。
我正转着,阳光偏移到一个角度,忽然照的墙角闪了一下。嗯什么玩意
我心念一动,赶忙过去察看,在墙角的下面有一块亮晶晶的石头。我顺手捡起来,这石头通体泛黄,大概大拇指大小,是鹅卵形。阳光下晃动,某种角度的时候会反射光芒。
这是什么东西我心砰砰跳,这东西肯定和斗法有关,是谁留下来的,是素班还是长生如果是素班留下来的,不会有毒吧。
我吓得差把这石头扔出去,觉得很有些膈应,到客厅找了几张餐巾纸,把石头包起来,随手放到兜里,等以后找到三舅,问问他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妹妹说起了社戏的事,问我去不去看。
我们十里八村靠着长江,有个自古的老传统,到夏末要举行一次江祭。听老人们说,再早以前这江祭特别热闹,传说是给龙王爷做寿,期间会有盛大的仪式,要请来道士和尚三班吟唱诵经,还要宰牛宰羊的祭祀大江。到了现在,这些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只是请县里的班子在江上搭台唱戏,就算那么个意思。
我跟妹妹说,我不去。
一是我对这种民间戏曲根本不感兴趣,现场看,也没个字幕,唱什么也听不懂,咿咿呀呀的,老半天就那么两个人来演。
二是我担心三舅,现在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在哪谁也不知道。哪有什么心思看戏。
老妹和三舅关系不像我这么亲密,她是女生,本来就对陌生男人有天然的防范,再加上也没什么感情基础,现在三舅没了,她没觉得怎么地。
妹妹噘着嘴说她自己去。我赶紧叮嘱,去是去,注意安全,再一个不准和男的去。
妹妹翻着老大的白眼说,你管得着吗。
老妈笑,说让我们兄妹俩都去,三舅的事她会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报警吧。
我们正说着,外面有人悠悠说“报啥警啊,我都来了。”
我们顺声音看过去,我惊得目瞪口呆,随后是狂喜,三舅来了
三舅全身这个埋汰,像是八百年没洗过澡,灰头土脸的走进来。我赶忙过去“三舅”话没说完,哽咽了一下。
三舅头“你小子还算有良心。”
“三哥,你这些天到底去哪了”老妈咳嗽着过来。
三舅摆摆手“有什么话等一会儿说,我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老妈赶紧让妹妹去插上热水器,三舅道“不用,我现在就洗,大热天的洗个凉水澡就行。”
他到后院去拿换洗衣服去了,我心怦怦跳,生怕他知道那部法本已经丢失。不过这事迟早他会知道,与其等着他发现,莫不如我自己说,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三舅从后院出来,然后去二楼冲澡。
我们娘仨面面相觑。
等了能有十来分钟,三舅换了身干净衣服下来,过来说“让你们担心了,是我不好。”
妹妹盛了一碗饭“三舅,你是不是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赶紧吃饭吧。”
“还是思思心细。”三舅夸赞一声,拿起饭狼吞虎咽。
我们三人看着他吃。
能看出三舅这段日子是真落魄了,像是从煤窑里刚钻出来。吃完饭,他打着嗝说“是这么事。我有个朋友在邻县开矿,非让我过去帮忙,我在矿上盯了几天,那地方太遭罪了,就不是人干的。”
老妈说“三哥,咱家吃喝现在都不愁,等强子找了工作以后会好,你用不着去接那样的活儿。”
三舅头称是,起一根烟美美抽着。
抽完烟他伸个懒腰,“我给强子找了个工作。强子,你跟我到后面来,我详细给你讲讲。”
三舅把我叫到后院的屋里。
门关上没有外人,我马上说道“三舅,我错了,做错事了。”
“什么”三舅说。
我犹豫一下说道“我把你的法本弄丢了。”
三舅一听这话,赶紧钻到床底下,把藤箱子拽出来。打开一看,其他东西都在,唯独那本古老的法本没有了。
“怎么事”他问。
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跟他说了。村里出了疯狗,禁止出入的警告,素班现身,威胁我拿走法本,他和不沉道长斗法身亡,法本丢失等等,这些事都讲了一遍。
三舅抽着烟都听愣了。
好半天他才道“我真是低估素班这小子。早就闻听此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没想到他能把事情做到这么妙这么绝。”
三舅告诉我,他为什么失踪。那天他收到丑时参的消息,约他去斗法。他到了地之后,便落入陷阱,囚禁在铁笼里。
这几天他一直被关在地牢,思前想后,他觉得做这陷阱有可能的人,就是素班。
目前来找他麻烦的,只有三个黑衣巫师。铁面行事不是这种风格。丑时参独来独往,都是凭一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