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奉行实用主义,而东林党奉行务虚的极端道德主义,两者理念,天然敌对。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为了遏制极端道德主义泛滥,郑义觉得有必要扶植温体仁、王应熊、吴宗达三位前明降臣。
一念至此,郑义立即授职三人:“我大华自有内阁六部,故尔等暂时降职任用。温体仁改为吏部侍郎,王应熊、吴宗达改为礼部侍郎,且与洪承畴、李时馨等,负责审查梳理百官贤庸能否。”
温体仁、王应熊、吴宗达面色沉稳,不喜不悲熟练跪拜谢恩。
余下百官惶惶然等待郑义继续封赏,谁想郑义却略过群官径自走向承天门。
百官茫然不解,忆起郑义“温体仁、王应熊、吴宗达与洪承畴、李时馨等梳理百官能否”旨令,顿时满脸惊愕:这是放权了,真的假的?转而想想,郑义崇祯三年起事,崇祯七年就攻灭朱明,革鼎速度亘古未见。也是,四年间由一介平民骤登天子宝座,怎会熟知朝廷脉络百官底细?自然要靠洪承畴等降官主持官爵事宜。一念至此,百官顿时火热起来,既然郑义缺乏能臣忠臣使唤,留下的官职空位不就归他们填了吗?
唯有东林党派系官员脸色惨白,任用温体仁而置钱士升不顾,难道传说太平妖贼厌烦东林党的流言是真的?不该啊,我东林党天天喊降税,抵制朝廷任何劳役敛派,穷苦百姓出身的妖贼怎么可以不感恩我们呢?没我们东林党拼死犯上,朝廷今儿修路,明儿扩城,后儿造船练兵,小民早被累死啦。
可惜,周延儒、温体仁秉政以来数年,东林党舆论呼声虽然越来越大,朝臣权利结构却始终以温体仁等人为中心。郑义笼络了温体仁、王应熊、吴宗达,等同崇祯在位时控制了朝政,东林党再不满也掀不起来浪花。另外,所谓东林党群体中最多的是借势东林党把持科考的取利之辈,他们随时可以改换门庭,抛弃东林党该,支持当权派。
……
东林党派系官员杂乱心思,郑义懒的理会太多。
郑义对自家权利基础十分清醒,位面基地是核心,有位面基地随时可以再度崛起;军队其次,枪杆子里出政权;勋臣外戚再次,尚未腐败堕落一代勋臣外戚,是郑义遥控九州军政的支架。新学培养起来的官员,畏力而降的前明文武百官,只能排在最末位。
至于奉行极端道德主义的东林党,是需要镇压的对象,拉拢不来也无须拉拢。
郑义自信走向熟悉的承天门。
是的,非常熟悉,明时承天门就是共和国悬挂太祖头像的天安门。
当然,情感熟悉归熟悉,事实上区别还是很大的,毕竟这是未经烧毁的原汁原味大明朝承天门。
后世共和国天安门画面与朱明承天门画面不断比较,郑义忽而泛起荒唐感觉:“这天安门,以后就成了我家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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