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是我辽北藩国人,其父其母也是我辽北藩国人,引用陛下原话说,此事是我辽北藩国内政。你李定国不能越界治罪,皇子皇孙也不能越界治罪——除非陛下想推倒他一手建立起来的藩国体系。皇子皇孙若是看上那贱婢,最多将他收入内宫,又能奈我如何?最多,我刘宗敏永世不踏入中原故土罢了。”
李定国仍旧微闭双眼:“当年莽撞伤人,是我错了,我向刘兄赔罪。但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皇子皇孙没有相中那姑娘,就由我家老二迎娶她入门,并劝她放弃仇恨。不管如何说,总归是刘兄将她养大的。等诞下男丁,男丁从刘姓,祭刘兄为祖,如何?”
刘宗敏转望李定国,眼中闪烁莫名光芒:“你以为我刘宗敏真绝后啦?呵呵,那贱婢不过我手中棋子,你觉得,她凭什么知道事关兴安侯爵继承与否的绝密?”
李定国猛的睁开双眼。
刘宗敏摸出一封红色喜柬,木桌平推给李定国:“我女儿的喜帖,真正的独生女儿,李过的儿子入赘我家。说实话,若非多年修养,十余年前终于病情好转,我早就将你儿女杀的一干二净。”
李定国双指夹起红色喜柬却不打开,凝视刘宗敏说:“目的?你诱我来此的目的?”
刘宗敏长叹口气:“披着旧恨外衣,替人转告你一句话,莫学东汉段颎,边疆立功返京还没有闹清楚形势,就傻傻替人冲锋。”
李定国皱眉:“具体点。”
刘宗敏拍了拍心口,说:“世人都说,太子监国,陛下已老。定国兄弟,你我都是陛下亲兵,忠于陛下,忠于大华,绝不可忠于某皇子。”
李定国神情凝重。
刘宗敏屈指数数,悠悠说:“二十年前见你,我或许仇恨满腔,但如今……老啦,六十老朽啦,总归是米脂城外一帮兄弟,别冤死了。总之,定国兄弟,别犯傻去做份外之事。想当初,李鸿基若不犯傻,怎会死的如此憋屈?”
李定国眉毛一扬:“你……李鸿……不对,你若参与此事,李过怎肯与你联姻。”
刘宗敏直立站起:“得走了,再停留江宁府就要引来陛下关注了。定国兄弟,陛下升仙之前,我禁足辽北藩国,你也好自为之。”
刘宗敏走了数步,忽而拍头转身:“对了,如果皇子皇孙没有相中小九,定国兄弟务必劝你家老二离开她,或者带她远走东商,期间少与外人交流。呵呵,你猜的没错,杀她父母全家的另有其人。说起来她父母反而与我有恩。我令她来中原,本是想引出她仇敌,然后再借洛京大势除去。可惜,或许她仇敌比较聪明,或许她仇敌已经忘记十余年血案,令我一场图谋落空……”
李定国突然出声:“侄女婚嫁时,我令大儿前往辽北观礼。”
刘宗敏脚步稍顿,然后疾步远去:“你若亲往,我备酒欢迎;至于大侄子,就不必了,徒增烦恼。”
……
兰楼三层。
刘裘儿重新推开窗帘:“人散了。”
刘裘儿回望郑义:“你不高兴?”
郑义说:“高兴什么?”
刘裘儿返身木床,右臂撑起头部侧躺:“我若嫁你,你肯娶我吗?”
郑义应诺:“好。”
刘裘儿眨了眨眼:“正妻?”
郑义实话实说:“侧室。”
刘裘儿扭头:“呔,没诚意。”
良久,刘裘儿目光转回郑义脸庞:“你真肯放我走?”
郑义似是而非说:“我觉得吧,生活是两个人的事,勉强没有意思,你说呢?”
刘裘儿翻身骑到郑义身上:“我说,我说你是呆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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