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项!让你久等啦。”
“看你这语气,应该是恢复得差不多啦,看来昨天的东西起了效果。”
“我们赶紧去画室吧,你不是说我拉下了很多功课嘛!走啦走啦。”
自从病好之后,花夏好像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充满着活力与热情,也很少见她哭哭啼啼的,也不是单项眼中的冒失鬼。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距离下次考试不到一个月了。
空无一人的画室,偌大的地面上,堆砌着好多画过的、没有打扫的速写纸。花夏看着墙面上的范例还有那副她的个人速写,她不过是生病了几天,好像一切都焕然一新了,虽新却历历在目。这间教室只有在大家晚上画速写的时候才会用到,大家每天都会在各自的班上练习,每次练的科目,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晚上,每个人都会在这集体画速写。
要不是单项叫了她一声,她可能还不肯醒来,自己刚刚重游故地般的梦境与现实。
“傻蛋!又在想啥呢!快去打水贴水彩纸,下午教你素描速写。”
“你帮我打水吧!人家刚病好啦。”
“行。都已经会使唤学长了啊。”
“没有啦,快去快去。“
“这是草莓味的阿尔卑斯,要吗?”
“要。我都好几天没开“甜”食了。”
“哈哈哈,瞧着你那样真有意思,我去打水啦。”
“嗯。”
平常自己拿着水桶特大特费劲,在他面前就好像迷你玩具一样。把教材放在旁边的画板上,就开始水彩练习了,这次画两个苹果和一个雪梨。单项和他一起画,他起一步她跟着一步,很明显的,效果体现的非常明显,只要多加练习,就可以提高自身的水平了。但每次都是单项五分钟,花夏半个小时,她自己从来没画干画法,堆砌的颜料,力道极强的笔触感,就好像16世纪欧洲贵族里摆放的经典油画。单项知道她的基础薄弱,更知道她尝试着没是接触过的风格,可以说是一笔一画地教,画错了就覆盖,实在不行就重新换一张。
每次画错了都想蒙混过关的花夏,都被审核官单项无情地拒绝。光影,高光,暗部不重,颜色太脏,块状不明显,窝不行……
一张张废弃的纸张,一滴滴暖暖的汗水,但脸上却写着幸福,每当花夏认真地跟着单项的步骤来的时候,他看着花夏毫无修饰的素颜,散落在肩膀上的丝发,总让他忍不住拨开一些,整理齐。他看着得这个女孩,明明普普通通却是那么无可替代,明明弱小无助却是那么惹人疼惜,明明是她,才让自己有了值得守护的意义。
“花夏,你看过《西雅图夜未眠》吗?”
“嗯。听高中英语老师说过,但是还没看呢!”
“要不要晚上去看啊。”
“啊?我记得周围最近的dvd租碟店要好远啊,我们去不了吧,而且门卫不是八点就不给进的吗!之前有几个男生翻墙出去上网,被军大知道,教训了一顿。”
“我当然知道,我是说我可以在会议室里,我有这部电影dvd。之前在外面租的,下个礼拜五就要还回去了。”
“这电影讲什么的。”
“我看看简介……大概就是一个单亲爸爸,在机缘巧合下,遇到了那位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的故事。”
“你让我想到了好多明星的爱情八卦,你知道吗?”
“我对别人的八卦不感兴趣,明星也是。”
“不过,你讲我就听。”
“说起来特别复杂……大概就是这样,还有人说这样的爱情居然不拍成电视剧电影都太浪费了。”
“明星毕竟也是普通人嘛,在爱情面前没有对错,只有值不值得。”
“嗯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你嗯个什么啊,真的是,快画,还有一个雪梨呢!不对,半个。”
偶然间的拌嘴,一笑便就一往情深,单项此刻从来没有过的清醒,他喜欢花夏,真的真的喜欢,哪怕曾受过多大的伤害,也不愿辜负此生。他打趣地弹了弹她的额头,她捂着额头一脸委屈。总是这样逗她玩,想着就这样一辈子多好,简简单单。
“花夏,如果有一张纸,上面写的事情,无论多大无论多小,都可以实现,你会写什么?”
“我会写这样一段话:清华美院的那条石板路上,单项和花夏一块走向领取新生一等奖学金的路上,大家的羡慕,大家的嫉妒,我们笑而不语,哈哈哈。”
“瞧你这点出息,万一出国什么的呢。”
“我觉得家始终还是自己所在的家好,去哪都是异乡,都是别的人的生活。”
“行。你爱国,我崇洋媚外。”
“周五食堂是不开门的,我带了点三明治还有饭团,你要不要吃点,当午饭了。”
“也只能这样了,我这有茶,你也喝一点吧。”
“我怎么没看到一楚啊。”
“那胖子出去和女生玩去了,不到晚上回不来的。”
“这样啊。如果不是我,你应该也和他一起出去玩了吧。留在这帮我补习,好像挺过意不去的。”
“花夏我不许你这样想啊,我自愿,从来都没人逼迫我。再说了,晚上我们可以看电影啊,也算是生活滋润不是吗?”
“我叫武方还有然然一起吧,我都没问她们现在在干嘛。”
幸好提前打过招呼,一个假装睡觉,一个出去背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