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杨广揣测圣意的时候,太子杨勇正在自己的寝宫之中歇斯底里地发泄着自己内心的不满。
愤怒,却不敢让人知道,太子杨勇把所有侍卫宫女太监都赶出了自己的寝宫。瓷器、玉器、房里的一切陈设都成了他发泄的对象。怒吼的声音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响彻整个宫殿的上空。
“杨广,你这个奸佞的小人,为了夺权无所不用其极-------”
这声音很大也很响,侍卫们自觉的往外退了退,宫女太监们也都慌不择路的散开了去。
许久,闻讯赶来的云昭训走进了寝宫。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父皇母后为了元氏的事情责罚你了吗?”
看到云昭训,太子杨勇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一些:“元氏已死,不管是病死的还的中毒死的,现在都死无对证不足为虑,孤气恼的不是这件事。”
“那你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云昭训不解地问道。
“是因为杨广,他这个伪君子在父皇母后面前虚伪做作,大显其贤德,变相地暗害于我,妄图借父皇母后的手除掉我。”
太子杨勇咬牙切齿的说道。
云昭训听了这话,心里一慌,脱口而出道:“他不是答应要扶持殿下登位的吗?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两面三刀的事情来呢?”
“他什么时候答应孤了?”太子杨勇疑惑地看着云昭训问道。
满眼的质疑让云昭训不得不交代道:“庆功宴那天,我去求他不要再跟太子争斗下去,免得两败俱伤,他答应了的。”
“他会答应你?说吧,你允诺了他什么条件?”太子杨勇真相了。
“没----,他没提什么条件-----”云昭训心里发虚,眼神略有闪烁地说道。
这话太子杨勇是不相信的:“你不会是把孤给卖了吧?”
云昭训脑子转得很快,她当即反驳道:“咱们两个是一体的,你好了我才能好,你登上了皇位,我才能是皇贵妃,我害谁也不可能害你啊,我只是答应他将来殿下若是登上皇位,定将江南划归他的属地----”
“你被他利用了,一个侧妃空口白牙的一句话他怎么可能相信,你太小看他的智商了。”太子杨勇摇了摇头说道。
“现在该怎么办?”云昭训一脸茫然地问道。
太子杨勇阴测测地笑了一下:“杨广是留不得了,孤前段时间认识个世外高人,按照约定今日他也该来了------”
杨勇本身学了点巫蛊之术,对于占卜,巫术,符咒深信不疑。他把希望寄托在了了尘的身上,希望他能用神术咒杀晋王杨广,为自己的登基大业扫清道路。
了尘没用请,说话间,门外有侍卫来报道:“门外有一游僧前来求见-----”
“快快有请-----”
扮作了尘的阿瞳大模大样地走到东宫正院,停在一棵梧桐树下便不再往前走了,他单掌立在胸前,腕上挂着一串黝黑的佛珠,宽袍大袖的袈裟随风飘荡,一副飘飘欲仙的模样默默念着佛经。
远远地看到阿瞳,太子杨勇快走了几步迎了过去。
阿瞳淡淡地看着太子杨勇,眼底充满了了然和睿智,仿佛洞穿了世间万事万物,看透了杨勇的灵魂,洞悉了一切。
杨勇走到距离了尘三米远的地方便无法再往前行一步,他心里一惊,双手合十,躬身行礼道:“拜见大师---”
阿瞳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低声宣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殿下不必多礼,小僧顺应天意而来,辅佐圣主乃是小僧当仁不让的责任,殿下用平常心待贫僧即可。”
这话听到太子杨勇的心里非常受用,他不知道此时的了尘已经换了个芯。他立刻把阿瞳引为了知己,站直了身子,面露真诚的笑意,看着阿瞳清秀而出尘的面容,恭恭敬敬地询问道:“大师,孤有一事不解,希望大师能为我解惑。”
阿瞳心里憋着笑,脸上却非常淡然地点了点头:“太子殿下请讲------”
太子杨勇略微斟酌了一下语言,眉头微蹙,面带困惑地询问道:“大师,如果我为了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伤害了同胞手足,我是否错了?”
太子杨勇问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之所以问出口只是希望在别人那里得到肯定罢了。
阿瞳虽然在绝尘谷里生活了很多年,没接触过俗世,可他面对的都是些疯子一样的人物,人心是他天天要去揣测的东西,所以太子杨勇的心里动态,他毫不费力便把握住了。
他故作高深地看了太子杨勇一眼,微微一笑:“在太子殿下的心里,何为对,何为错?对错只在本心,若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无论对错,别人的建议都不会影响你的决定,若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殿下便不要为难自己,凡事只要做到无愧于心便好。”
太子杨勇低头想了一下,诚心诚意向着阿瞳躬身行礼:“有劳大师助孤一臂之力----”
阿瞳脸上的笑容一沉,凌厉的目光扫向太子杨勇,只看得他心里发慌,浑身一凉。太子杨勇想杀了杨广,这个念头一直在他脑海里纠缠,纠缠得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阿瞳半天没有回话,太子杨勇的心凉了,就在他以为世外高人不屑于参与凡尘琐事的时候,阿瞳突然开口叹了口气:“贫僧当初进入佛门之时便存了远离俗世之心,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凡尘,这是天意,天意啊!”
这话让太子杨勇心里一喜:“大师,孤一再受到晋王杨广的打压,不